赵正清站起身,恭敬地一拜,“多谢王爷对他的照顾,正清此生只效忠于王爷,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夏云城抬手示意他坐下,说道:“正清不必如此,他如今是军师,仅凭这一点,本王就不会让他有事。”
这下苏景将视线转回,看着态度大变的赵正清,若有所思。
“多谢王爷!”赵正清再次表示感谢。
抬头正与苏景若有所思的目光相遇,苦笑了一下,赵正清才说道:“苏贤弟是否因此看轻了为兄?”
这也是变相地承认了他与军师公孙钰的事。
公孙钰是夏云城身边的谋士,在军中担任军师一职。公孙钰虽然是一弱书生,没有丝毫的武力值,但却是学富五车,天文地理,星象占卜无一不精。虽然年仅二十五,但是在军中,没有人敢看轻了此人。
公孙钰此人虽有才学,但是性子比夏云城还要清冷,整个铁云骑中,也只有夏云城能让放在眼中。正因为如此,苏景与公孙钰一起共事,交情算不得多深,甚至在苏景的心目中,公孙钰属于谪仙一般高不可攀之人。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心目中的谪仙般的公子竟然与赵正清有这样的关系——禁忌之恋!
才刚缕清他们二人的关系,苏景就听见赵正清的询问,又见他脸上的苦笑,苏景连忙说道:“赵兄不要误会,景并没有看不起赵兄之意,景只是太过意外了而已。”
赵正清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却还是说道:“我和阿钰也知道这样的关系是不容于世的,只是我们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这些年我们天各一方,本以为彼此之间会因为不见面而感情变淡,但实际上恰恰相反,为兄这辈子都只他一人尔。”
赵正清与公孙钰的感情,除了他们当事人,也只有夏云城知道。也许是夏云城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感情淡薄,对于此事虽然不懂但也不会反对。
如今赵正清大胆地让苏景得知,而苏景也没有表现出对他们的厌恶,压抑的情感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赵正清便也不再藏着掖着,将他与公孙钰恋情说了出来。
看着痛苦的赵正清,苏景劝解道:“人活一世,总要为自己而活,至于世人的目光……只要我们活得自在,且不伤天害理,可以不必理会。赵兄既然与军师是真心相爱,又何必因为世人的反对而压抑自己呢?”
苏景是真心劝解的,而且他并没有看轻赵正清与公孙钰的意思。
夏云城也淡淡地说道:“景说的不错,只要对得起自己且不伤天害理,又何必顾虑这么多!”
夏云城不懂这种感情,但是他想,如果哪一天他看上了谁,即便是负了这天下,他也要得到她。只是此刻的他没想到那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因为有苏景和夏云城的劝解与支持,赵正清仿佛醍醐灌顶,“对,没错,我们相爱并没有妨碍到别人,又何须如此顾忌?我,我现在就去给阿钰写信去。”
赵正清边说边激动地站起身,匆忙地想要往外走去。只是才走了两步,赵正清突然清醒过来:王爷和苏贤弟还在这里呢,自己竟是糊涂了。
赵正清连忙拍拍自己的脑袋,向夏云城告罪,“请王爷恕罪,属下太过于激动了。”
苏景看着赵正清一连串的反应,非常诧异,差点掩饰不住。就是夏云城,眼中也闪过一丝笑意,抬手示意赵正清不必自责。
鉴于赵正清的心情,他们该谈的也谈了,也就不再久留,各自散去。
赵正清是急着回府,夏云城与苏景二人皆是大龄单身青年,心中都没有爱慕之人,实在不理解他的心情。不过他们二人并不急着回去,他们想要亲自感受这海平府的热闹。
来到一个卖女子首饰的摊位前,苏景弯腰拿起一支木头雕刻的发簪,在手中把玩。发簪虽然样式简单,但是打磨得很光滑。
摊主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位气质出众,容颜俊美的公子,心知他们出身必定不凡,于是连忙介绍道:“这位公子,小人这发簪虽是木制的,样式也简陋,但都是用心制作的,您买一支吧。夫人要是收到您的心意一定会很高兴的。”
摊主知道自己所卖之物对于眼前这两位贵人来说根本上不了档次,但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不能错过,万一贵人还真有看上的呢。所以他又开始游说站在一旁看着的夏云城,“这位公子一看就器宇不凡,想来家中的夫人也是倾国倾城,公子难道不买一件回去送与夫人吗?您看这套玉石头面,那可是从蓬莱仙岛运送过来的……”
摊主滔滔不绝,但是夏云城只听见了倾国倾城四个字,脑海中突然浮现过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眸。鬼使神差般的,夏云城伸出手拿起摊主推荐的那套牡丹花玉石头面。
白中带粉的玉石被雕刻成一朵朵开放的牡丹,那花蕊仿佛是真的一般。玉质虽不是上乘,但也不差。没想到竟还不错!至于那蓬莱仙岛之物一说……夏云城是不信的。
“云兄喜欢此物?”苏景诧异的声音在夏云城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云乃是夏云城生母云贵妃的姓氏。在外时,为防止泄露身份,苏景一般以此称呼。
随手将头面放回去,夏云城淡定地说道:“随意看看罢了。”
苏景见此也不再追问,因为他知道对方确实没有能让他赠与头面之人,于是趁此机会与那摊主交谈起来,皆是关于海平府,关于银面公子的传闻。
“这位银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