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老妇人反问,一边笑一边爬到张氏面前,将自己那张丑陋的脸庞使劲往她眼前凑,“你怎么可能听不懂?我这副鬼样子可都是拜你所赐!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我尽心尽力为你做事,你却想着要烧死我!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这个妇人正是当初张氏指使她对徐夫人动手的人,也是跟了她许多年的丫鬟。只不过张氏太过心狠,事成之后就想要将她灭口。
没想到,当年的那场大火只是将老妇人的丈夫儿女烧死,却独独留下了她。
老妇人在张氏身边伺候过,不肯相信那场大火是一场意外,只是她只有一人,加上张氏又将证据都清理干净,所以她没有查出任何证据是张氏做的手脚。
但是她心里始终相信,是张氏想要杀人灭口。
苏婉晴的人找到她,让她在公堂上指正张氏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老妇人说到后面的时候,神色开始扭曲,人也开始疯狂,一双枯槁的手直接就掐上张氏的脖子,“我尽心伺候了你那么多年,还为你办了丧天良的坏事,到头来你居然要烧死我!你个狠毒的妇人,我要杀了你,为我丈夫和孩儿报仇!”
尽管老妇人看起来瘦弱,可是手上的力气却不小。张氏被老妇人掣肘,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张氏见婆婆被如此对待,连忙上去帮忙将老妇人拉开。奈何她是个娇养着的妇人,加上这几日在牢里的折磨,根本没有什么力气,于是朝着徐梦姗道:“姗儿,快来帮忙救你祖母!”
在徐家,徐梦姗十分的张氏的欢心,所以对这个祖母,徐梦姗还是有些尊敬的。现在母亲发话,她忙从对徐欣瑶的仇视中回过神来,加入三人的拉扯当中。
公堂之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苏婉晴看着下面扯作一团的四人,心中叹为观止。没想到公堂之上居然也会上演这样的一幕!
公堂之上的衙役对于这样的情景已然十分熟悉了,都不用王大人开口吩咐,便上前将四人拉开。
王大人一拍惊堂木,“钱氏,你有何冤情,可向本官道来,公堂之上可不是容许你撒泼的地方!”
钱氏听了王大人的话后便静了下来,朝着王大人磕头,开始将事情一一道来,“老奴本是徐太医院院使继室张氏身边伺候的丫鬟,后来被赐婚给庄子上的庄头……就这样,张氏她怕将军回来查到她的头上,就狠心放火,想要将老奴烧死,却不想只烧死了老奴的丈夫和儿子,独独留下了老奴一个。大人,老奴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叫老奴永世不得超生!”
“你胡说!”张氏呵斥道,“我自认对你不薄,当初你是生了会传染的病,本夫人好心放你回去,还赏赐了你不少的金银,到头来你居然合伙别人污蔑本夫人!”
王大人不理会张氏的辩解,只是看向钱氏,“你可有什么证据?”
像钱氏这样在公堂之上发毒誓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可是办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若是没有证据,哪怕你将天说破了也是没用的。
“有!”钱氏回答地斩钉截铁。
她找不到张氏放火烧死她的证据,可是她却保留着为张氏做的那些恶事的证据,为的就是防着有朝一日张氏对她下手。
在张氏身边伺候的时日不短,钱氏是识得几个字的。她将张氏吩咐她的事情全部记录了下来,包括当时张氏所说的话,以及给出的钱财,甚至连银票上的票号都记了下来。
那东西她一直都放在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在得知自己准备要上堂指正张氏的时候,她就将那些东西拿了出来。
此刻王大人一问,她就将东西呈上。
证据面前,张氏不容抵赖。
张氏这里,有一个恨她入骨的钱氏提供证据,小张氏和徐梦姗那里,也是人证物证俱在。三人的罪名很快就被定下来了。至于定罪……
就在王大人准备说出来的时候,公堂外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高喊的声音,“欣瑶侄女,求你手下留情!”
“何人在堂外喧哗?”王大人严肃着一张脸,很显然对于被中途打断十分不满。
那人一听,走上公堂,先是朝着那排排坐着的几位大人物下跪请安过后,才向往大人回道:“下官太医院太医徐安顺,乃是张氏的长子,家母年事已高,不忍心看母亲受此罪责,所以前来向大人求情。”
年事已高便可以成为逃脱惩罚的理由?这与她前世所闻的那些倚老卖老的无耻老人有何区别?
苏婉晴眉毛一挑,等着看这位传闻中公正廉明的王大人如何处理。
只见那王大人神情不虞,看着徐安顺道:“荒唐!徐大人你虽为太医,可也是朝廷的官员,怎么可以如此不顾律法?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张氏?本官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就不追究你扰乱公堂的罪责了,你还是下去吧。”
苏婉晴听了这话,满意地点点头,就该这样嘛。要是因为一句年事已高,就能逃避惩罚,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正当苏婉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道略带着不满的声音,“怎么,晴儿很满意这个王大人?”
苏婉晴侧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她那越来越显露醋意的丈夫,“王大人确实如同外面所传的那般,公正严明,我大夏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