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可不会挑马,她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哪一个都觉得好看,可就是不知道是否哪匹是好马。
“恩……这匹马如何?”独孤伽罗指着面前的一匹白马,犹豫不决。
那伙计见独孤伽罗犹豫不决的样子,顿觉来了肥肉。秉持着“肥肉即来,不宰不行”的原则,他的嘴皮子也更加利落了起来,“姑娘真是好眼力,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白玉马,是从南疆带回来的马种,只此一家,只要八十两银子!”
“八十两?!”独孤伽罗大惊,只是一匹马,怎么会这么贵?八十两可够普通人家吃上好几年了呢。
“哎呀姑娘,这个价钱可不贵哟,好马难寻,都是这个价格呢……”
那伙计正说的火热,一个身着华贵紫袍的男子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伙计,这匹马恐怕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吧。”
他轻笑一声,“相马要看其马头,马头要高昂雄俊,面部要瘦削肉少。耳朵要小,耳朵小就肝小,肝小的马善于体会人的意图;耳朵紧凑、短小的马,反应灵敏。
鼻大就肺大,肺大的马肺活量必大,有利于奔跑。眼要大就心大,心大的马勇猛不易受惊,眼下肉不丰满,是性情凶恶的标志,容易咬人。髋结节至脊部要较平,较平的马容易上膘。
四蹄要相木桩一样的稳健结实。从远处看好像比较高大,但走近一看则并不算大,是筋肉达、结构良好的轻型马。从远处看似乎较小,而近前一看,则实属高大,是肉满膘肥的马。
良好的马,无论如何瘦,也要能看出它的肩膀、股胯部达的肌肉;无论怎样肥,也要能看得出它的颈部、肢蹄部等的骨骼结构。这样才是千里马!”
独孤伽罗被他说的一愣一愣,不过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那这匹马不是好马?”
那男子妖魅一笑,“姑娘觉得呢?”
独孤伽罗脸上一红,不过因为戴着面具,那男子并未看出来。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会识马,不过听公子说,这匹马好像不是好马。”
“看遍这里的白马,大概也只有那匹马算是上等了。”紫袍男子抬起手,指向独孤伽罗刚刚走过的那个马圈。
独孤伽罗大窘,再不好意思与他说话,便向伙计问道,“那匹马要多少钱?”
可还未等伙计有所应答,那男子便有抢先说道,“依我看,五十两银子便可。”
听他说了,独孤伽罗心里便有了数,再次问向那个伙计,“那匹马……”
伙计垂头丧气地打断了独孤伽罗,“就五十两吧,姑娘。”
“那你把马给我牵出来吧。”
少顷,独孤伽罗便牵着那匹紫袍男子口中的好马,走出了马庄大门。
那男子也在马庄门口,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戴面具的仆人。两人同样都骑着高头大马。
独孤伽罗见到那人,想到他在马庄里帮自己,便下意识地向他走过去道谢,“多谢公子,若不是公子,我可能又要犯错了。”
“你不怕我是骗你的?”紫袍男子哈哈一笑。
“啊?”
“放心好了,我还没那个闲工夫欺负你一个小姑娘。”
独孤伽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公子,敢问公子大名?”
紫袍男子轻笑,“我叫郑离。”
“多谢郑公子今日帮忙,下次如果郑公子有事,我一定竭尽所能。”独孤伽罗言罢,便准备离开。
哪想,郑离却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姑娘为何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若下次我真的有事要姑娘相助,岂不是找不到姑娘。”
独孤伽罗低头,“我相貌丑陋,怕吓了别人,平日里也是一直戴着面具的。公子若是找我,尽管来千雪楼便是。”
“哦?相貌丑陋?原来和丑奴一样。”说着,郑离看了看身后戴着面具的仆人。
独孤伽罗抬头看了看日头,竟已快到午时,只好匆匆告退,牵马准备离开。
郑离见状,开口问道,“姑娘不会骑马?”
独孤伽罗笑道,“不曾学过。”
言罢,便牵着马继续向长安南城门走去。
突然,郑离从自己的马上跳下,运气轻功,紫袍翻转,转瞬便落在了独孤伽罗刚刚购买的白马上。他单手一拉,便将独孤伽罗拽到了马上,哈哈大笑道,“姑娘不会骑马,走回千雪楼可是太麻烦了,我来送姑娘一程。”
独孤伽罗一愣,继而说道,“多谢郑公子。”
未到千雪楼,郑离便把停住了马,他一把握住独孤伽罗的小腰,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两人便已落在地上。
感受到腰间异常的温热,独孤伽罗慌张地挣脱,“郑公子,多谢今日相助,我先告辞了。”言罢,便要牵着白马离开。
“等等。”郑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路上,一直与郑离亲密接触着,独孤伽罗突然就起了疑心,如果这个人是sè_láng,她岂不是被占尽了便宜……
见郑离叫住她,独孤伽罗便下意识地以为他是要纠缠不休,她突然就甩开了他的手,语气有些恼怒,“你干什么?!”
郑离愣了愣,继而笑道,“姑娘为何动气,我只是想知道姑娘的名字。”
独孤伽罗的脸“唰”的红了,郑离只是想问一下她的名字,她却误以为是郑离对她纠缠。更何况,郑离刚刚还帮了她,她竟然这样对待郑离。
独孤伽罗心里暗暗自责,虽然她带着面具,郑离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猜到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