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夏婵擦身而过的时候夏婵还冲田言抿嘴笑了笑,田言的脸一下子便红了,她往徐延那边去,徐延抬眼看她,一挑眉,向她伸出了手。
田言扭头看了看夏婵,见她出去之后便将门关上了,她回过头来靠近徐延坐在了他的怀里,徐延将自己的大长腿往对面的椅子上一搭,田言顺势将自己的双腿收了起来在徐延的怀里盘起了腿。
徐延的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田言的膝盖上,掌心的温热从田言的膝盖处传来,她仰着头靠在了徐延的肩窝里。
“天气凉了,你怎么还穿这么少?”徐延轻声问她。
“可是我每天都在跑跑跳跳的呀,会出汗的,而且天气也不算凉嘛。”田言笑笑。
徐延的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蹭了蹭,他问:“喜欢这个贴子么?我是说上面的花式。”
田言扭头看向桌子上的贴子,那好像是一个样本,上面画着金边的牡丹,粉色与白色相错,上面还刺着细细的绒毛,又立体又高贵。
“好看呀,这是……世子准备的婚贴么?我刚才听夏婵说世子还要发到很远的地方去?”田言被那张漂亮的贴子吸引了视线。
徐延便笑:“自然。”
田言在徐延怀里换了个姿势,她压低了些声音问徐延:“世子,你向皇上一提这件事情他就答应了?没说别的?”
“要不然呢?这可是我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他有什么不答应的,我也出生入死过了,刀山火海也下过了,暗河都没放过,只这一次,皇上不答应,会显得帝王无情吧?”徐延收了自己的手臂环住了田言的腰身。
“嗯……那,您把贴子下的那么远,我从哪里嫁过来呀?”田言抿着嘴笑。
徐延低头将自己的脸贴上了田言的脸,他道:“你自然是从沈府过来,如果你嫌麻烦,你可以一直在靠山王府呆着,你可以不动,但是你的嫁妆与礼队一定要从四面八方过来,漂洋过海,翻山越岭。”
“会不会太招摇了?而且我感觉自己有些承受不起……”田言歪了脑袋看徐延。
“不用你承受,你什么都不用承受,你只管做你的女主人,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皇上说在婚前将我的爵位赐下来,封定方侯,从此以后这里便不再是靠山王府,而是定方侯府,我的身份会更名正言顺,他大概是想将以前徐家与先皇的恩怨做个了断,也不想我这尴尬的身份一直被别人诟病吧。”徐延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田言反手够了徐延的脖子,她的手在他的侧颈上摩挲着,她真的是感觉皇上对徐延好极了,他是没有对皇上提过什么要求,可是他提的皇上一定会答应,他在出海的时候皇上命人将王府收拾的暖暖和和的,等着徐延回来之后皇上又是第一个跑来看他的,真是不枉他们从出的时候就开始共患难了。
“世子,咱们的婚事可是向我姑母提了?”田言忙问。
“不急,等我的封号下来再提,而且贴子才送出去几日,等各处回了信儿,恭贺你的队伍也在路上了,再提也不迟,沈府与这靠山王府才隔着几条街,也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可是那些队伍,最早的也要三四个月,最晚的,得要一两年吧……”徐延抬起头来估算着。
田言便努着嘴不说话了,难道等她成婚两年之后,京外突然来了一支队伍说是送亲的?这会不会很奇怪?
“你放心吧!如果有人实在是来得晚,还有机关鸟呢!我不会让你在大婚之时出现尴尬的情况的!”徐延好像知道田言在想什么,他揽着她的手收了收,田言不由抿着嘴笑了。
她从来不感觉她是多么特殊的一个人,她也不来不感觉自己会比普通人幸运上多少,然而现在的她切切实实地意识到了,她对徐延来说多重要,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是低调行事,不管办好了多大的差事,也总是悄悄回京,可是这一次,他却是招摇到连与天朝没有生意的西海都放出去了贴子,可见她终于要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人了,这对他来说是多么想令他炫耀、又多么令他值得大张旗鼓地操办的一件事情。
这个时候,田言真的感觉自己在穿越到这里来时,天神一定亲眼好好看了看她,并记下了她,然后将徐延送到了她的身边,并宣布,她会是这个世上最幸运的人。
“可是,皇上怎么会答应你这么做……这是不是有些不大合规制?”田言还感觉自己如入梦里雾里,这有些不现实。
“他不会管的,你刚才难道没有听夏婵说?那些人来也是踩着图来的,我们的人只会走的比他们远,还要与他们拓展生意呢。”徐延挑眉。
田言便扁着双唇不说话了,好吧,这些事情便不是她能考虑的了。
靠山王府的上空,那轮明月格外的亮,靠山王府之中,书房那一片的主灯昏了下去,卧房那一片的灯却是亮了几分,凉风穿着半透明的红纱钻入了里屋里,目奴抬头关窗,她隔着珠帘往里屋看去,见那边衣物正散了一地。
乳黄的床帐上映出来了颤抖的脚丫的影子,一体弓着身子起了伏了,外屋里洋溢着春风和煦,里屋里却如经历着狂风暴雨,激浪拍岩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上一只飞鸟,而珠帘处的兽头香炉里一缕青烟却雷打不动地慢慢往屋顶上蔓延而去。
天色由墨蓝慢慢转为了淡蓝,靠山王府里那一片灯笼陆续熄了,屋檐下又落了一对鸟儿,外屋里传来倒水声,那对鸟儿互相啄了啄羽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