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们看,前面就是我们……”最后的几个字消失在李惠的嘴边,只因为她所看到并不是紧闭的大门而是漆红的大门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敞着,门卫和守门嬷嬷不知道去了哪里。
心里戈登直跳的同时,李惠带着不好的预感一头冲进了大门,而彭炎则是满脸担心的跟在后面,脚步急促的有些不稳,李府对下人的管制森严,若是不坚守自己的岗位怠慢了,结果便是乱棍一顿后赶出李家,这是李家百年来的规定,从未打破,而出自李家的仆人更是严谨律己,从来不会出现找不到人的情况,而眼前的一切,无一不是在告诉李惠二人,李家出事了!
落后一步的洛心视线落在了大门顶端那已经半块悬落,要掉不掉的‘李府’镶金门牌之上,看来他们是回来晚了。
四仆相互对视一眼,视线最后落在了大门之内,发自内心的希望,情况不要太糟糕,主人的心思,他们大概的能够了解一些,自然是不希望主人失望的。
洛晋面无表情的站在洛心身边,不发一言,对于他来说,除了心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冲进大厅,看到的就是躺了一地的暗卫以及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家具,地毯上暗红的血迹,而李珺和管家李茂平却不知去向,大厅里,一种荒寂的感觉扑面而来,给李惠一种快要窒息的窒闷感。
“父亲!父亲!”再也忍不住,一股热泪夺眶而出,李惠慌乱的吼叫着,并且一个屋一个屋的寻找着熟悉的人影。
紧跟在后的彭炎一把抓住李惠跌跌撞撞的身影,惨白着脸低声喝道:“小惠,冷静一下,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先找到师傅要紧,不要急,也许师傅只是休息了没有听见而已。”
说着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话语。彭炎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的强烈了,他不是不惊慌,他也想毫无顾忌的去发泄内心的惊恐,可是若他也跟着崩溃。那么,之后在面对可能不好的结果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我不信,我不信,呜呜……师哥。我们走,父亲他肯定在卧室!”李惠哭着拉着彭炎的手臂朝着李珺所在的卧室冲去,父亲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全身筋脉断裂,根本就连行走都没有办法做到,甚至整个人都处于浑浑噩噩中,时醒着时昏迷,所以,在看到大厅里混乱的场景,李惠所有的理智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对于父亲的担心。让她完全的忘却了洛心等人的存在。
“有血迹!”
“来人啊……来人啊……”
“到底有没有人啊?”
一路上,李惠几乎是嘶吼着奔跑着,可是曾经总是来来往往忙碌的仆人今天就像是集体消失了一般,一个也不见,精致的园林和过道上不说人影了,连鬼影都没有,剩下的是一片空荡荡的孤寂与宁静,好似这里已经报废了许久,荒芜人烟。
到底怎么了?仆人呢?为什么大厅里会那般混乱,如战场一般?父亲怎么样了?管家也不在吗?
而此时。家主李珺的卧室的梨木四柱大床上斜躺着一道消瘦的枯干的身躯,而床边的地面上则是一道灰黑色的身影,此二人均是面色死灰,呼吸若有若无。唇角也有着尚未完全凝滞的血迹。
“父亲!平叔叔!”踏进卧室的第一眼,李惠二人已经看到了情况不太乐观的两人,像箭矢一般冲过去扶起管家李茂平,而彭炎已经冲到床边将手搭上了李珺的脉门。
找到父亲之后,李惠已经不如之前那般惊慌失措,将管家放置在椅子上。她便擦干眼泪,大步走到了床前,身体上尤带着一丝颤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彭炎,好似床上的人与她并无半点干系。
其实,说她懦弱也好,胆小也罢,她根本连触碰自己父亲的勇气都没有,因为父亲的情况之坏,即使是她并不懂看病把脉,也看得明白,父亲他已经被毒素斩断了所有生机,死亡离他已经很近了。
浓眉打成一个结,彭炎的神情随着脉相的现实,越来越凝重,不出一会,已经是趋于苍白,只因李珺的脉相几乎全部消失,几乎是几息才缓滞的浮动一下,而这一下浮动,根本连跳动都算不上,这,是生命衰竭的明显象征。
没有去看李惠莹莹的双目,彭炎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颗蓝色的丹药在掌心,一言不发的将之喂进李珺黑紫色的唇瓣里。
“小惠,你去给平叔叔喂一颗。”
“恩。”
“主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洛杉看着卧室里的场景,有些担忧的皱起了俊眉,人都成这样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岂不是没有了?
“让我看看吧!”彭炎只觉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下一秒,他已经下意识的移开了身体为声音的主人让开了通道。
洛心做到床沿,把住李珺的手腕,凝神片刻,手腕反转间,一颗四条丹纹的纯白丹药便出现在粉嫩的掌心里,捏开李珺僵直的下巴,喂下,然后重复前面的动作,只是这一次喂下的,不是丹药,而是汁液。
在洛心说话的时候,李惠便已经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边,双目紧张期待的看着床上已经开始呈现死气的父亲,连呼吸都轻的几乎不见,而彭炎面色依旧沉静,只是长袖下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真实的情绪反应。
四仆以及洛晋在洛心进屋的时候也跟着走了进来,对于洛心的举动,他们了然,主人(心心)一直都是善良的~
至于洛心心里所想的,真是那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