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青云榜了,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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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安喝醉了不能赶车,送柴岩回去的马车就又是由西风庄园派出。刑风虽然会骑马,但是没有赶车的经验,此时又要在赶车的同时照料自己的马,不免有些力不够使,所以将马安也送上载着柴岩的马车。刑风一手赶着空马车,一手牵着一匹马,就这样缀在西风庄园派出的马车后面行了一段路。
因为刑风与林杉家本是邻居,所以西风庄园派出的马车去的是县城,目的是送柴岩回家。搭载马安走了同路的一段,庄园的马车行至庄园香樟小道与通往县城的白沙大路相接的路口处,刑风便将马安从前面的马车中扶回自家马车中。后面这一小段回家的路还是得靠自己了。
方才浅眠了稍许的马安刚一回到自己的马车中,这时倒是醒过来了,瞧见刑风怪异的赶车模样,终于还是争着与他换了位置。
拗不过马安,从赶车位置上下来、骑上自己的马行在前面的刑风偶尔回头,不禁暗自感叹了一声,马安劝他让座的理由并不是在吹牛。就见马安歪斜着身子坐在马车车前板上,也不见怎么挥鞭,拉着那辆马车的老马很自觉的慢步前行着。也是因此,刑风这才能稍微放心了些的继续当他的引路人。
如此慢慢行路,总算是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邢家村。一路绷着精神的刑风看着马安扯了一下缰绳,引着马车绕到莫叶家宅院后面去了,他这才松了口气,调转马头回家去也。
将马车赶至院后,马安重重的拍了一下门,宅中那位唯一的家丁开了门看见马安浑身的酒气,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接下车马,身形一偏让马安进宅去了。
马安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柴岩那瓶所谓商人渡海运来的西洋酒入口清冽,入腹则如火烧,酒劲上头时的感觉更奇怪。此时他虽然醉了,但并不觉得头疼,只是两腿走路时总是控制不好平衡。
歪歪扭扭的走进院子里,没看见林杉和莫叶,马安径直走入了自己的房间,却被房间里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在他的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人。
好在,不是一个女人。
凑近看了两眼,确定了这一关键点的马安长舒了口气。然后他甩了甩头,确定自己的双眼所见不是因为酒后产生的幻象,他不禁又纳闷了。即便眼前这位躺在自己床上的人不是一个女人,但他的脸孔看来陌生极了,那么这个素未谋面的人又为什么躺在自己的床上?
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马安看出这人穿的是他的衣服,只是这身衣服马安许久未穿过,一直压在箱子底下,所以再穿在这人身上时,衣服上的折痕还挺清晰。马安察觉到这一点反而冷静了一些,替那人盖好被子时又发现他那有些营养不良的脸色,马安没有叫醒他,只是沉默着走出了房间。
原本想趁没被黎氏发现,先回屋睡一觉,以至自己看起来不会显得醉得很厉害的马安此时却主动找上了黎氏。
被黎氏训了几句后,马安才问到了此人的来历,原来这个叫葛幺顺的年轻人是林杉在路上‘捡’回来的一位落难书生。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暂时将这人安置在他的房间。
看着黎氏正在细心收拾着一间早些年预留出来的客房里此时堆满的杂物,马安不由分说的就想上前帮忙,然而黎氏见马安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很快就将他赶到一边去了。马安只好乖乖靠在门框旁看着黎氏,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头脑现在很清晰之类的事——虽然黎氏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这些。
黎氏当然是不信的,马安自己也有些不信,因为往常他喝醉了便是倒头就睡。纳闷之际,马安倒是有些明白了另外一件事,难怪柴岩那么精贵他的酒,看来这西洋酒跟本国自产的粮食酒还真是有不同的地方啊。
黎氏和马安的说话声引得莫叶也从书房走了出来。看见了靠在门框上干看着黎氏收拾床铺的马安,莫叶正要开口叫他帮忙,忽然闻到了马安身上的酒气,她心中念头便改了,微微皱眉说道:“马叔,你怎么才回来?又喝了不少吧!”
马安笑了笑说道:“他睡了?”
‘他’当然是指家人里在场三人之外的林杉。
莫叶默然点了点头。
马安轻叹了口气,慢慢说道:“你师父为了几年前你失手烧掉的东西,又忙活了几年,身体明显差了许多。其实他这几年都在做着与前几年重复的事,只是这事太过伤神,即便是之前做过一遍,再重复一遍也是不太容易的。希望这次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做完这一遭事儿,能有机会好好歇歇。”
莫叶听着马安说的话,她明白师父这么辛苦的做着重复的事,有很大原因是因为几年前自己失手犯的错,她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惭色。这时她忽然想起师父的叮嘱,开口说道:“马叔,我师父说等你回来后,让你把那个书生送回到县城‘三问草堂’。”
“原来他是那家草堂的学子。”
马安略思索了一下,想起‘三问草堂’是县城一所不入流的授学所。之所以说它不入流,不是因为这家学所占地小学生少,而是因为草堂授学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学子登堂入室,而是教一些比较浅显、但能满足生活在低层的人的一些基本需求的学问。
如果说礼正书院授学的终极目标是向朝堂输送人才,那么像‘三问草堂’这样的授学所建立的意义则是在于向民间输送人才。
虽然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