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叶平,有人找!”一个女同学走过来,冲教室门口努了努嘴,笑嘻嘻道:“还是个大美女。”
牟叶平一头雾水地出了教室,林维桢几个人八卦地跟了上去,趴在窗户前往外看。
走廊里站着一个长发美女,林维桢感觉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牟叶平回头瞪了林维桢他们一眼,“秦慕云?找我有事?”
林维桢终于想起来这个美女是谁,自己曾经帮她给牟叶平送过情书,不是,难道这妞儿还惦记着老牟啊!
秦慕云笑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牟叶平道:“我同学都在后面看着呢,有事说事,没事我回去了。”
秦慕云顿时嘟起了嘴,眉头微皱道:“你这人真是的,没劲!我来就是告诉你,我也留校了。”
牟叶平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留校了?”
秦慕云得意地哼了一声,道:“本姑娘自有消息来源。”
牟叶平笑着道:“那我得祝贺你!我还有事,先回了。”
秦慕云伸手想拦他,却没拦住,气得直跺脚。
等牟叶平回到教室,林维桢几个已经在座位上围成一圈坐好了,牟叶平见状无奈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陆飞道:“不是造反,是三堂会审!”
牟叶平看向林维桢道:“秦慕云你也认识,你得替我作证,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不正常关系。”
林维桢笑着道:“我就跟她见过一面,还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其他的我不清楚。”
牟叶平苦笑道:“行了,你们别折腾了,过两天我就把你们嫂子接过来,省得掰扯不清。”
陆飞一听这话,知道那位秦姑娘自作多情了,笑着道:“得,秦姑娘要哭晕在床上了。”
离校前的毕业典礼上,系领导宣布了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听到最后,林维桢发现没有自己的名字。
这一下,陆飞几个不干了,领导在上面讲话,他们在下面窃窃私语,气氛庄严的毕业典礼被搞得变了味儿。
林维桢虽然有些失望,不过优秀毕业生只是大学四年的一个总结罢了,人生路还很长,还有那么多个四年在等着自己呢,十年后回头再看,优不优秀一目了然。
只是,台上那位政工领导接下来的话就恶意满满了。
“个别学生发表反马克思主义的观点,为资本家张目鼓吹,培养这样的人就是培养无产阶级掘墓人,成绩再好也不配成为优秀毕业生!”
林维桢顿时怒了,他娘的,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点名道姓骂了。
会场变得鸦雀无声,同学们都惊呆了,就连系里的老师都不知所措。
突然,陈老站起来,笑呵呵道:“什么是北大精神,兼容并包,只要说的是真话,我们都应该仔细倾听。大学里做的是学术讨论,你这样对待学生,这样上纲上线,以后谁还敢说话?”
台上的领导支支吾吾道:“陈主任,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陈老看了他一眼,继续笑呵呵道:“我马上要退休了,本来今天不想讲话,不过借着这个机会,我想跟同学们说上几句。”
同学们几乎同时鼓掌欢迎,陈老伸手往下压了压,语重心长道:“同学们,你们有的出国留学,有的读研深造,更多的是走向工作岗位,不管将来你们最终选择做什么,我对你们只有两个要求,脚踏实地、兢兢业业。这两个要求听起来不高,可却不容易做到。脚踏实地,就是要实事求是,说真话,不弄虚作假,不溜须拍马,堂堂正正做人!兢兢业业,就是要恪尽职守,做实事,做有意义的事。”
陈老讲完后就坐下了,台上那位领导也没了兴致,灰头土脸地下了台。
林维桢心里那个解气啊,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没有得到优秀毕业生的称号,不过爷不稀罕,不在乎,爷等着将来有一天学校给自己补发一个。
毕业典礼结束后,去外地工作的同学陆陆续续的离校,同学四年,虽然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但真到离别时刻,每个人都万分不舍。
林维桢托丹尼尔在建国饭店订了个包间,吃完了散伙饭,大家都各奔东西,忙着去单位落实工作。
回了一趟宿舍,最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床铺,提起行李锁上门,转身离开。
毕业了,看着朝气蓬勃、青春靓丽的学弟学妹们,整个人感觉空唠唠的,居然有点不习惯。
“林维桢!”
听到有人喊自己,林维桢回头一看,忙停下自行车,笑着道:“徐哥啊,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
徐晓平跳下自行车,道:“什么你们学校,你毕业了,我又进来了,现在应该说我们学校。”
林维桢惊讶道:“不是,你一个学音乐的,怎么来北大读研?”
徐晓平道:“我可不是读研,知道艺术教研室吧,我在那里当老师。听沈老师说你要出国,什么时候走?”
林维桢道:“九月份开学,我打算最晚八月中旬走,早点过去适应一下。”
徐晓平道:“行,临走前聚一聚,给你践行。”
林维桢道:“那感情好,有空去我家坐坐。”
徐晓平跨上自行车,挥挥手道:“好嘞,我还有事,先撤了。”
胡同口,两个打着赤膊的小伙子蹲在大树底下抽烟,林维桢看着有点眼熟,走近后才认出来,是郝万福以前的小弟。
一个小伙子看到林维桢后,忙站起来,踢了踢同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