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诗滟脸色一下子就能加的难看了起来,她神情冰冷,一瞬不瞬的盯着掌柜的瞧,在把掌柜的心提到了最高处之后,她才冷哼道:“把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不要漏掉了一点儿细节。”
掌柜的连忙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方诗滟听完之后,挥挥手示意掌柜的先下去,既然事情牵扯到了贤王府,方诗滟不得不慎重了起来,她来王府这几年,跟她有仇的人也不过是韩子钰那一大群的女人了。
那些妾室和通房自然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指挥人在半夜对意南楼纵火,也独独只有贤王妃了,除了她之外,这王府的女人就算是对她很得牙痒痒不也得受着?谁让她们没有办法笼络住韩子钰呢?
方诗滟想起这段时间贤王妃的不对劲之处后,更是觉得贤王妃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可是她平白无故的也不能去找贤王妃对质,毕竟只有贤王府的腰牌,而腰牌这个东西府里上到主子,下到倒夜香的小厮都有,她要是就这么冲过去跟贤王妃对质,肯定不用说都是她输。
韩子钰可是警告过她了,不能对贤王妃不敬,她可是贤王府的女主人,虽然管家的权力已经被方诗滟架的差不多等于空了,但是人家还有母族,只要她母族不倒,这贤王妃的位子就是怎么轮也轮不到方诗滟。
方诗滟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得到了管家的权力之后,也没有对贤王妃穷追不舍,她可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果实又被自己给送出去了,所以两厢这一年多来还算是相安无事,不过此时的方诗滟一门心思里就是自己损失惨重,所以自然是要把这笔账算到了贤王妃的头上。
意南楼是她手中最赚钱的铺子,也是她最得意的铺子,说句实话,意南楼的格局和摆设甚至是点子都不出自她手,而是她前世的时候看到了玉楼的摆设,那个时候她一见之下就很是喜欢,只是那里她除了去打扫之外,并不能过多的停留。
她也知道玉府里的一切都是白染染亲自设计,甚至玉辰生为了她,还花了重金淘来了各种的古董,就那小小的一个花苑,里面的珍品怕是都能让外面那些人疯狂。
意南楼里面的摆设和格局虽然与花苑里的一样,但是古董什么的,都是高仿品,韩子钰手中确实是有不少珍贵的字画,但是那些都是圣上所赐,自然是不能拿出来作为商用,而方诗滟又没有一个给力的娘家,这些珍品一般都是大家族世代流传下来的,方诗滟没有办法淘到真品,最后只能是去专门卖高仿假货的古玩市场淘回来了那些字画。
虽然不值钱,但是也花费了方诗滟不少的时间和心思,现在被一把火烧了,她不恼怒就怪了,按捺下了心中的怒意,方诗滟知道自己不能明着对上贤王妃,但是这不代表她不能背地里下手,既然已经知道是谁下手了,她不给点颜色,贤王妃怕是早就忘记了现在的贤王府是谁当家作主了。
方诗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不过是凭空猜测,一点儿根据也没有,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对付贤王妃会有什么不妥,或者是她这两年多年的路走的太顺畅了一些,所以出了事情以后,压根就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冬日里的早上温度很低,屋外也是寒风正浓的时候,贤王妃正坐在自己的小书房里,认真的看着手中的话本,时不时还露出了一抹浅笑,显然是话本中的故事很是深的她的心。
这是一本才子佳人的话本,原本贤王妃还没有出嫁以前也很是喜欢看这些没有营养又伤脑子和智商的话本,所以在家里人反对之后,也就收敛了一些,后来嫁给了韩子钰,成为了二皇子妃,身为皇子妃身份尊贵,为了给后院的那些女人做个榜样,也给韩子钰长脸,她更是要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加上掌家,事情颇多,她连日常打理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看书了。
现在难得空闲了下来,贤王妃看起书来,也就入了迷,反正府里的事情不需要她操心,王爷也不会来她这里过夜,她早已经在京城的上流圈子里沦落成了笑话,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事情了。
“王妃,您该用膳了。”贤王妃的贴身丫鬟白雪从屋外走了进来,欲言又止的看着贤王妃,想说些什么,可是在看到贤王妃脸上那淡淡的笑意时,顿时把所有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自家王妃过的实在是憋屈,在府里被方侧妃欺负,出了门又被京中那些夫人们嘲笑,王妃一直都郁郁不欢,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打发时间的事情,她确实是不该生事,可是想想方侧妃那越来越过分的举动,白雪更加的为贤王妃打抱不平了起来。
也不知道王爷是眼瞎还是心盲了,居然看上了那个一无是处的方侧妃,还如此宠爱。
“这么快就到中午了……”贤王妃看着外面的天色,幽幽的叹气道,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手中的话本。
中午的饭菜很不合贤王妃的胃口,都是素菜不说,还有些菜都是昨日的剩饭,一看就不新鲜,贤王妃闷不吭声的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看起来量大,可是却没有下手的地方。
白雪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