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迷茫间,唐善清看着两人低头互看颜色的神情,不由得冷笑,听见太后发问,才整了整衣衫,从人群后面走上前来,到太后跟前,语带委屈道:“回太后娘娘,臣妾也不知,只是一会儿不在的工夫便成这样了。请太后娘娘恕罪。”
众妃嫔也是一个个脸色茫然,震惊地瞧着眼前的景象。这屋子内墨香味浓重,已不是单单书写的味道了,有的人闻不大惯,便伸出手来掩了鼻口。
太后瞧着唐善清一脸神色楚楚的模样,又想起她适才拦着不让进屋的模样,对她倒是没有半分疑惑,但是在佛门净地,竟然有如此恶劣之事,这嫉妒陷害之风不仅在宫中猖獗,竟然到了这云隐寺,仍是如此,不禁怒气更是上涌了一层,这事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回头去看沐漫漫。
沐漫漫蓦然对上太后的一双眼,顿时惊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开口,太后很是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道:“这唐贵嫔禅房是何人服侍?”
话一出口,自然有宫女出门去问,不多时,便领进了一个人来,眉目冷淡,正是静云,一身淡黄色的僧衣在众人面前很是扎眼。
太后怒目问道:“唐贵嫔房中的情况,你可知晓?”
静云眉眼不抬,道:“回太后娘娘,贫尼知道:唐贵嫔一经发现,便立刻通报了贫尼,贫尼正在提水,与她一同擦拭。”
太后看了一看道:“你可知道:这房中是何人所为?”
静云抬起头来,环视了一圈,道:“贫尼不知。”听着唐善清和静云都不知晓,沐漫漫和百合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事情闹大了,但是没有寻出始作俑者,怕是要当做一桩无头公案,不了了之,自然也不会查到自己头上。纵使太后娘娘怀疑,又能如何呢?
太后皱了皱眉,这不知道:可该如何是好?她低头思索,菡芝在一旁,上前一步,微微附耳道:“太后娘娘,此事不宜张扬。虽然明显是有人陷害了贵嫔娘娘,但到底是佛门净地,传出去宫中如此这般,大是不好。”
菡芝说的有几分道理,太后不禁点了点头,沉眉思索。贺知春自打一进房,便有些意外,想了一想,心中便有些了然,回过头去看沐漫漫和百合,两人神色也是有些茫然,再回头去看唐善清,唐善清垂眉颔首,瞧不真切面容,虽然一派委屈模样,但贺知春瞧得更多的却是她很是冷静淡然,不由得浮起一丝暗笑来。
看看沐漫漫和百合适才很是热火地让太后过来看一看唐善清,却没想到,竟然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由得觉得好笑,便不做声,由着这出戏这样演下去。
正在太后沉眉思索间,静云蓦然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太后诧异地抬起头来,问道。
静云施了一礼,道:“若是想查出是何人所为,也不难。”
此言一出,四下更是惊讶,难不成她看到了?太后拧眉问道:“怎么说?”
静云朗然而道:“贵嫔娘娘抄写经书所用的墨,是宫里赏赐的迦南墨,里面掺杂了旃檀香的香料,自有一股香味。若是染上一染,便要两日才能退去,贵嫔娘娘抄写经书,已然沾染了许多墨香。太后娘娘若是不信,一闻便知。”
太后将信将疑地回头去看唐善清,她站得两步远,贺知春此刻倒想掺和一把,松了扶着太后的手臂,道:“竟有如此神奇,我来闻一闻。”推荐阅读//v.///
说罢,向着唐善清走了一步,轻轻地嗅了一嗅,唐善清身上果不其然是有一股淡淡的旃檀香气,香味温和,与她身上的冷淡气息自成反差,却又自成一派。
回过头来,贺知春露出了很是讶异地一副神色来,道:“启禀太后娘娘,贵嫔娘娘身上可真有一股旃檀墨香。”
太后点了点头,回头又看静云,道:“你说要找出是何人所为不难,是与这旃檀香有关?”
静云施了一礼,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除却贵嫔娘娘,能作出此等之事的人,身上也必然沾染了些旃檀香气。”
“可是我们都站在了这屋子里,身上可不都沾染了香气?”贺知春诧异问道:这法子可算不上什么好法子。
静云低了低头,欠身道:“公主说的是。只是这香味有浓有淡,还请诸位贵人移步出去,只这一会儿,这香味散也就散了,若是还有这香气的,怕是难逃其咎。”v首发
太后了然地点了点头,道:“都出去吧,哀家倒要看看是何人作出如此不敬佛祖之事。”
说罢,率先走了出去,百合本是听着静云与太后的说话,心口一会儿提起一会儿落下,很是忐忑,听太后如此说,可见是要查将出来,又见静云说的头头是道:心中更是慌乱,神色间也有了几分惊怕。
沐漫漫恨恨地咬了咬牙,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她本是想来好好瞧一瞧唐善清吃瘪的形容的,却没料到,将自己圈了进去。
太后出了门,众人也是跟上罢了,一群人站在了院落当中,浩浩荡荡很是壮观,菡芝担忧地看了唐善清一眼,垂手静立在一旁,不再作声。
唐善清也跟着出了门,只静静地看着妃嫔们站着,各自离了好远,生怕有香气还遗留在自己身上,各自扑扇着衣袖和裙摆,静云站在一旁,也不瞧唐善清,只垂手默默肃立。
有小宫女给太后搬了椅子坐下,太后心头有火气,脸色不善地看着众人,贺知春捧了一杯茶过来,道:“太后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