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落榜,你有何打算?”唐善清一直在对费余观察,费余虽说话做事不尽人意,但这份骨气却是好的,她不是不明白对于这些寒门学子来说赚得两百两的难度,费余的愤世妒俗,确实是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一般的人,若是知道了自己得罪欺瞒了一位公主会是什么反应,就算不求饶定然也是好言巴结,可费余都没有,虽说在很多时候傲骨是一种很多余让人心反感的东西,但有些时候,也往往可以成功的博得旁人的眼球。
此刻,唐善清倒是愿意为费余注目一回。
“落榜,就只能回青州,运气好的话,可以私塾当教书先生,若是运气不好,也就只能去帮人写写连子了。”费余说的是实话,在如今的大靖,武夫是让人不屑的,大多的寒户选择了走科举这条路幻想着一日飞黄腾达,但这是独木桥,要过河的人那么多,并非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走过去,大多的人,都落了榜,只能回到老家,运气好的可以去私塾当教书匠,若是运气不好的人,便也就只能给人作作画写写对联什么的了。
唐善清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但这一次,她却是对费余起了怜悯之心。
也许是在她成功之后看着一个与着自己有着相似遭遇有着相似秉性的人才萌生而出了这种怜悯,她在一看到费余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同与常人。
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坳劲,这种东西,她以前因此而被父母骂了多次。
费余,确确实实是让她联想到了她十八年华的那些岁月,那段再也不可能回到的过去,那些只能存留在脑海里的片段,今日突然的见到了一个与自己那么相似的人,她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施舍她的怜悯,就像金硕公主看到自己的时候,她也是想都未想的将自己带回了府。
人,总是会对与自己相似的人或事物动心动情。
“没想过留在京城?”
“留在京城?一没熟人身无分文,再说家中还有老母,留下来也是牵挂。”书生微微一笑,笑得很是干净。
“若是我能给你一份差事呢?”唐善清挑眉浅笑。
“这…………”书生当然没有立即应承下来。
“不用担心,当然不会是让你干粗活,正好我缺一个文书,若是你落榜,便就可以来找我,你那些石头,我两百零买了,以后不要想着用这样的花招行骗,不然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唐善清说罢将手中的银票递给了身后的千曼,千曼接过银票之后便就走到了费余面前。
费余并未接过,他只是死死盯着千曼手中的银票,久久才高呼一声道:“公主,费余虽落魄至此,但也是有气节的读书人,我不能要你的施舍。”
唐善清眉头一跳,费余这恼人的傲气,确实是让她有了一些火气。
“不是施舍,我只是买下了你的石头。”
“公主明知我那石头不值这些。”费余倔强的坚持着。
“那好,这就算是你提前预支的工钱,如何?”唐善清懒得与他啰嗦,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同样要与书生将道理,也是极难的一件事情。
听完唐善清的话,费余不觉发起了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