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回宫后过的可好?”喻夫人问道。
合肖略一迟疑,不打算将自己离开的事情告诉母亲,她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能不知道的就别跟着牵挂了,“都好,皇上待我好着呢。”
“母亲知道这世间人言可畏,可是皇上这般爱护你,还有爱颐需要你抚养,就算是再多的流言蜚语,你也得忍,想想那些为了维护皇权战死的普通人,想想那些每年的岁贡,你既是经受了这荣华富贵,就要经受得起这荣华背后的浮沉。”
母亲的话让合肖身体一震,她竟不知道自己离开是不是逃避。
骆吉文准许喻夫人在宫里多住几日,母亲许久未见爱颐,自然喜欢的紧,知道晚膳皇上要回来用,便让乳母抱了孩子过去。
留下合肖与骆吉文独自说话,“朕今日免了崔户死罪,还让柏超告老还乡,徐玉的两个儿子也改为充军南下。”
合肖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喝了口汤只是嗯了一声,“怎么了?今日与喻夫人聊的不好?”
“没有,很好,而且母亲也答应在悟儿的事情上退一步了。”她还在想今日母亲说的话,一脸心事。
“那不是高兴的事,你怎么愁云密布的?”骆吉文又给她添了半碗汤问道。
“可能是今日天尤其冷,又陪爱颐玩了一下午,有些累了!”合肖托词道。
“那我们一会儿早些歇着”,骆吉文突然离近了耳语,“盖上被子,燃了司制局新调的香,然后我将这些日子的新鲜事都讲给你听,好不好?”
合肖轻轻地搅着手里的汤匙,搅得碗里的蛋花絮纠缠起来,她斜眼看了都快贴上她脸的人,眉眼里都被他的暧昧晕染了,软糯不清的说了句,“鬼才信你的话!”
暖香撩人,入坠云天,翻云覆雨,迷蒙淋漓,怎么可能千金的春宵都用来聊天,自是暖香温玉,朱颜fēng_liú。
“珍珍,你能不能专心点?”骆吉文咬着她耳朵耳鬓私语,到现在还是心不在焉的。
合肖觉得一阵阵地动山摇总算是停了,伏在他胸膛,缓了口气,“凌郎!”
“嗯?”骆吉文抱紧了她。
“我真是害怕,害怕的不敢面对!”合肖自诩坚强,不同于古代女子柔弱,可她怕自己是顶不下来那些人言,她活着逃不了,死了也不得安生。
骆吉文知道她过不去的是自己心里的槛,别人还没说自己先恐惧,“珍珍,我会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到伤害,更不会让我们的爱颐委屈,难道你不相信我?”
合肖抬了头去看他,给了他一个深吻,此刻大抵是今晚她最专心的几秒,不过她并没回答自己是不是相信骆吉文能做到。
“你肯不肯与我赌上一局?堵我有办法化解任何你能想象到的局面!”
合肖怔然,她无法想象还能怎么化解,她再也生不出孩子,时光也不会倒流。
“你若相信就留下来,反正只要我食言,你随时都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