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椤山原之事,就连萧墨,也感觉到了棘手,她连忙把这一切向李晚禀明,然后等他的处置。
“这一回,云道友当真坏事了。”
李晚得知此事之后,也微微感慨。
事到如今,单凭云浩一人,怕是镇不住西北方面的场面了,萧墨便问他,要不要派个人过去,把云浩裁撤,或者另寻办法解决。
虽然琥山李家并不惧怕流言,但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
李晚道:“不必,那西北伪宗,妄图通过这手段阻挠我遣使处置,另派他人,岂不是同样要被针对?就由我亲自去吧,你安排一下行程,通知各方分舵和江前辈他们。”
听到李晚要通知妙宝散人等人,萧墨微怔,不过随即便也明白了。
西北伪宗的事情,可不单只与自己这一家有关,也与天南其他宗师高手有关,理应齐心协力才对。
这件事情,未必需要他们出面,但至少,得能帮上忙才行。
萧墨随即便去给李晚安排,不日,李晚秘密离开虎丘灵谷,亲自驾临西北椤山原。
……
椤山原,琥山盟分舵。
一个身穿锦衣,中年模样的男子,面上带着几分惶然,搀着手在院中踱起了步。
这中年男子,正是云浩。
他此时已经不复初来时候的意得志满,神情之中,不免带上几分焦虑。
旁边几人劝道:“云道友,你不要着急,此间之事,非你之罪,相信东主一定不会苛责于你的。”
“是啊,你这次,完全就是倒霉的。被那帮人给盯上,才会闹得如此。”
“换成盟中和李家任何一个门客,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你这些日子的努力,我们大家也都有目共睹,等下定会在东主面前帮你说情。”
云浩轻叹一声,苦笑道:“无论如何,我没有把东主交代的事情办好,总是事实,这次东主对我寄以厚望。我却如此懈怠,实在不该,稍后我便会向东主请辞,不敢再觍颜窃据主使之职,你们千万不要拦我。”
“哎,何至于此……”
云浩无奈一笑,心中估摸着,事情闹到如今这地步,虽然也不怨他。但总得背上责任,以示惩戒才行。
与其被东主狠狠地责罚一番,然后解职闲置,倒不如识相点。自己主动提出来。
这时,旁边一名提醒道:“萧姑娘出来了。”
萧墨是李晚身边的亲信,李家上下都认得。
众人连忙停止了闲话,齐齐挺直身躯。看了过来。
“各位道友,师尊召你们,有事相询。”萧墨来到他们面前。说道。
几人闻言,也不多问,径直跟在她身后,进了内堂。
里面,李晚已经坐在那里,手上端着一个玉杯,轻轻啜饮着热茶。
弥烟弥罗侍立左右,朝着堂下看了过来。
众人心神一震,连忙停下脚步,一同施礼道:“见过东主。”
李晚拂了拂袖,不紧不慢地把手中玉杯放在一边,方才看向他们。
出乎众人意料,并没有雷霆震怒,厉声训斥的场面出现,李晚神色平静之极,淡淡地看了他们几眼,便把云浩叫了出来。
“这次辛苦你了,之前的陈情,我已看过,知道你们在这边也不容易。”
云浩面露感激,哽声说道:“东主……”
李晚抬了抬手,眉头微蹙,道:“闲话休提,我知道你们在这边不易,但叫你们来此办事,本就应该攻坚克难,解我忧患,何致如此崩坏?你可知道,这边局势不能安稳下来,其他各方,会怎么看待我,会怎么看待我天南器道?”
云浩额上,顿时便有几滴冷汗渗了出来。
江家改投西北伪宗一事,处置不好,的确有可能使得天南器道颜面大失,甚至给外界造成软弱可欺,无力控制这边局势的印象,由此而造成的损失,不可预料。
再者,就算局势没有演变到太糟的地步,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养着他这般的门客,又有何用?
门客投主,本就有效力托命之义,若得知遇,更加不能与寻常门客相提并论,这次,当真是有负东主厚恩了。
李晚的话虽然不重,但云浩面上,已然现出几分愧疚之色,准备好的话语,也哽在喉中说不出来。
李晚问道:“事情我已经了解,但不知你们,有无想过这次失误在何处?”
云浩回过神,尴尬道:“虽然事发突然,但云某处置,的确有几处不当,首先是不曾料到,西北伪宗竟然会收买和教唆那些世族子弟来刺杀我,更不该的是,我就此顺手把他们反杀,以致授人于柄,然后是江家和其他几个世家联合起来责问我,又发生冲突,没有控制好场面,此外,是被歹人煽动那些前来助阵的散修,还让他们趁机抢了江家等几个世家的财物,以致事情更进一步恶化……”
此事背后,自有西北伪宗派人暗中推动,云浩当时并未察觉,但细细回忆,也发现了,自己的确陷入了对手的算计,几次关键的场面,没有控制好,形势越来越崩坏。
到最后,各世家都一起对自己不满,召集而来的散修,也人心离散,已经有些难以挽回的意味。
到这地步,就不是他能力如何,而是大势所趋,回天乏术了。
李晚微微点头,道:“你能明白就好,知道失败在何处,总还不算无可救药。”
云浩道:“东主,我犯下大错,还请容我请辞,闭关思过,但有责罚,我也一并接受,不敢有任何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