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的双眸中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凝水斗剑》
清晨的凤椒殿仿佛沐浴在阳光之中,温暖到让云裳有些意外,这初冬本就冷的骇人,偏偏这一日的早晨阳光这般灼热暖心。
“怎么,这般喜欢日光?”
苏长雪自长乐殿而过,便顺路来这凤椒殿看看,见了云裳,依着行礼,却被云裳拦了下来,“私底下你我不必这般客气。”
“今日便是巫女考核的日子,接连几月都是各种考核,女后可还习惯?”
云裳笑笑,拉过苏长雪的手,“有何不习惯的,王上近段日子操劳南疆的国事,我便操持这幻灵一事,也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苏长雪与云裳聊了一会,便坐着步辇与云裳一同,前往凤朝殿,因得白眉一事,所有的掌灵之权便分给了苏长雪与主母半边。
凤朝殿后厅乃是一面空旷之地,所设水镜皆是以幻灵铸之,美轮美奂,似乎还未进入结界,便被这奇妙的镜像吸引住失了魂魄。
巫女考核乃是隐蔽进行的,因而林俊及其长老并未观看,反倒是苏长雪等人在玄镜外默默注视。
“此次参加考核共有十六位少女,但最终得到巫女头衔,继承巫女衣钵的唯有四人,你们可曾明白?”
主母目光落于十六位少女之中,随后补充道:“我曾交予你们每个人一个匣子,必须在关键时刻方可开启,否则这其中之物便会失效。”
“谨听主母教诲。”
舒儿在其中听得分明,却是舒了口气,她本以为主母偏心于她定会引来其他人不善的目光,而如今,却是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无论所给之物是何,她都与其他人一样,没有偏执。
她向主母投向感激地目光,主母一直在她眼里是十分神秘的存在,这种神秘源于南疆资历最老之人都不从得知她究竟是何身份,又是从何时存在于南疆的,这令她愈发好奇主母曾经该是怎样一个人。
“这便开始吧。”
舒儿取了木剑,便由着一众人排队等待进入结界,云裳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舒儿,对身旁的苏长雪道:“你觉得舒儿会成功坐上巫女之位吗?”
“她的实力没有问题,只是她是个要强的孩子,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其中一席之位而去的。”
“你的意思是她想要第一的位置?”
云裳神色扑朔迷离,看向舒儿的目光更多涵盖苍凉,苏长雪倒是神色清冷地立在那里,待人群散尽,才道:“她像极了曾经的我,凡事都力求最好。”
“这般执着其实也很好,最起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奋不顾身去追。”
云裳浅笑,恍而想到了什么,便问,“最近不曾听你提起过九神君,司命神殿可一切安好?”
苏长雪这才发觉已是几月不曾收到九幽的书信,不免心情有些低落,抿唇不语。
“是我多言了。”
见苏长雪并未直接回应,想来他们之间定是有些许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不免道歉。
“女后不必如此言语,只是我与九幽都乃是星象师,因而我探查不到他的踪迹,而他,亦是无法寻到我。”
云裳点点头,算是将此事一概而过了。
舒儿曾经跟随钟衫,见惯了各种结界,可如今已经亲身进入还稍有些不适感,但这感觉转瞬即逝,很快便被警惕替代了。
四周是一惯的漆黑,百年不变的套路,可舒儿总觉得下一刻会有十分凶险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就在她全身绷紧,高度紧张之时,一柄凭空而来的利剑毫不留情地迎面给予舒儿痛击,舒儿脚尖点地,弯身后撤,随后一个箭步立住,双手交叉,用幻术定住了这柄突如其来的宝剑。
随着灵力地消耗,舒儿只觉得这剑尖愈发逼近于她的下颚,当下灵机一动,挑了身后的木剑,迅捷撤了灵力,但听“撕拉”一声,木剑被划出了火花,舒儿也由着剑劲退避三舍。
“好强的剑力。”
舒儿额上已渗出汗珠,看向这并未有人操纵的宝剑,想来是剑魂附在这宝剑上,剑念越深,这剑力便越强。
舒儿伸手去摸腰间的袋子,里面装的主母的小匣子,见还在,顿时安心了不少,正想着如何应对这柄宝剑,却发觉它并未有再进攻的意思。
舒儿顿时傻了眼,莫不是这第一关就仅仅是几个回合便过了?
然而,仍在她的预料之中,一柄宝剑落地,而面前迎来的却是数也数不尽的冰寒之剑。
“主母,何人改动了水镜!”
苏长雪登时从椅子上弹起,云裳也是一惊,再瞧主母更是面色沉重,道:“我也不曾知晓,何人改动了这幻灵之镜。”
“这第一关何故会有冰寒之剑,来人,给我彻查。”苏长雪的声音冷如冰窖。
云裳遣退了婢子,唤出暗卫,一一吩咐,“此事暂不要惊扰王上,秘密彻查。”
“是。”暗卫领命后迅速撤离。
而身在结界中的舒儿并不知这是意外的考核,只见得这周围寒气逼人,她置于偌大的空间中,顿时被冻得手脚发抖,恍然,四周现出了十五名少女,皆是惊恐地看向对方。
“这是什么情况?”舒儿一惊。
“似乎结界所设出了问题,这一关不可能牵涉到冰寒之地,这是历代巫女考核的规矩。”
舒儿哆哆嗦嗦地取出匣子,犹豫了几分,还是并未打开,而余下的少女看着浮在半空的宝剑随时有杀死自己的可能,纷纷打开了主母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