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曾想,真正的幕后主使者会是你。”
拓凌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铁莺歌,目光阴桀,“看来,你与你姑姑倒是一个德行。”
“拓凌,我给你个机会,当日王上下旨将我许配于你,你何故要退婚?”
“不曾深爱过,如何求全?”
“你宁愿退婚,宁愿拿你宗族一脉全数人的性命作赌注,也不愿与我完婚,呵,我该是有多令你厌恶。”
铁莺歌冷笑,随后将手中的白月剑举至面前,道:“今日你我必须一战。”
“铁莺歌,你若是计较几年前的那纸婚约,我可以向你赔罪,可若是你要以这样的方式了结你心头的怨恨,恕我不能看着我的人白白牺牲。”
薛云锦幽幽叹了口气,道:“我本想将锦绣阁开至临南城,岂知难于登天。”
苏盈盈沉默不语,她自然是知道,薛云锦指的是何物,云锦无论在哪个朝代,都因色泽光丽灿烂,美如天上云霞而得名。
其用料考究,织造精细,图案精美,锦纹绚丽多彩,又融汇了其他各种丝织工艺的宝贵经验,达到了丝织工艺的顶峰。
只是她如今所在的朝代,纹绣过于落后,不论是样料还是图案,都过于简单,不由地让苏盈盈心头一动。
只是这说起来容易,最大的困难就是需要一架木织机,由木头和毛竹组合而成,上下两人制造,这架机器她需要一个靠谱的人来完成,而且绝对要保密,木织机普通,但其间的一些机关她可不想让人所知。
“姐姐莫要着急,待过段时日,给你瞧一件好东西。”
“哦?莫不是又有了新的绘图?”
“比那还要好上百倍。”
“那便依你所言等上一阵又何妨,只是盈盈,那即墨寒……”
“我心里有数,云锦姐姐放心,你我既为合作关系,我必然不会做违约之事。”
“好。”薛云锦安下心来。
和李氏打了招呼,苏盈盈便乘了马车赶往山村,如今,最靠谱之人当然非老程叔莫属,一般敲定,苏盈盈决定给他三两银子作为定金,余下的三两银子等这成品出了以后再付,六两银子在山村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老程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待苏盈盈走后,这程家婶子凑了过来,道:“孩儿他爹,你说这盈盈要这木织机究竟有何用处?”
“她让我们做便做,哪来那么多废话。”
老程心眼实,付了银钱便认真做活,等着交工,而程婶因经常去县里送货,对这织锦一事也多少了解,知道这其中的利润大的很,不由地心生念想,和老程叨念了几句,便回屋了。
而苏盈盈倒是并不知这二人的想法,而是趁着天黑前赶紧回了县里,去了回春堂接阿简。
“清风。”
“盈盈,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珍珑酒楼在修葺,我正好最近在研究新的吃食,停了几天的业。”
“怕是平日里的老顾客都等的心急了。”
徐清风温润一笑,对苏盈盈这招着实佩服,生意越做越好,却把握好一个度,每日翻着新做些可口的小吃,既限量还好吃,自然买的人就多了。
待接到阿简,苏盈盈道别徐清风,路上,苏简告诉苏盈盈,徐清风也要搬到县里住了,村子里来了一位行医数十年的老大夫,想着回村子里养老顺带替人诊诊病,便盘下了医者堂,徐清风自然落得个轻松,不必每日两头赶。
回了别院,苏盈盈便将织锦的想法告诉了李氏,李氏曾经乃是锦衣玉食的小姐,自然对这云绣之类的女子之物颇为感兴趣,不由问道:“可这材料如何弄的?”
“娘放心,这蚕丝我最近打听到一家商贩,专门对接城外的纺织工艺,若是我与他谈拢了价格,自然会分一批给我们。”
“那自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云织做好了,你也不必每日起早做这些小吃了。”
“娘,做菜是盈盈的爱好,这您可别剥夺,我一闲下来就难受的紧。”
“你呀。”李氏无奈地看向苏盈盈。
苏盈盈在看李氏绣娟帕时,忽而想到红楼梦中有一“出晴雯勇补孔雀裘”,那里便记载了将孔雀羽织入衣物的故事。
说起来这还真是个妙物,活孔雀羽不易变色,用线经水捻,一天能捻几十米。
这云锦织造可不是谁都可以,勿要拽花工与织手配合,提经穿尾,方可以织就一匹,锦绣阁的优势就在于,薛云锦就是很好的织手,而阁内有不同的织工,既可以织造绣匹,又可以绣花成精品,省去中间费用,更为高效。
“娘,这绣品是不是织物不同,绣出来的手感便不同。”
“确实如此,只不过在好的绣品上再纹绣一些图案,这价格也是千差万别。”
“怪不得。”
“盈盈,怎么忽而问起这个?”
苏盈盈将前些时日即墨寒前来寻她购买图纸一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李氏听后,不禁面露惊色,开口道:“可是临南王府的世子?”
“正是他。”
李氏忽而笑笑,轻轻拍了拍苏盈盈的手,“也罢,怕这也是一种缘分呐,这临南王与我们李家世代交好,李家虽遭奸人所害,但临南王却始终在暗地里彻查这桩案事,为的就是还我们一家清白。”
“娘,这么说,这即墨寒是个好人?”
“临南王的为人我颇为敬重,他的儿子定不会差到哪去,盈盈,这是还是由着你,若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