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月夜,运河,孤舟,骚人。月夜大运河上,一人挺立孤舟之上,低声浅吟这千古名句,本已极风雅之事,但听在不远处寒山寺禅房中某个大和尚耳中,却如洪钟大吕,振聋聩。心神激荡之下,他竟然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阿弥陀佛——”大和尚擦去嘴角的血痕,宣一声佛号,抓起放在禅床边上的禅杖和钵盂,一步跨出,已消失在了禅房之中。
“哎,又要起事端了。”寒山寺方丈室内,正闭目打座的寒山寺主持枯木大师睁开眼,看向寒外的运河方向,叹了口气道。
“那位佛那两位菩萨多方算计,与道教争,我寒山寺欲独身事外,却势弱不能。哎,什么时候,我佛门也变得如此蛮横,以力服人而不是以佛理服人了呢?但愿这大和尚这一去再不回,免得再将给我寺招来祸害!”枯木大师叹完,又闭上眼,继续参禅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是你?”运河岸边,法海禅师看向孤舟中吟诗诱他来此之人,脸现惊讶之色道。
“不错,是我,怎么样,大和尚没想到我这个手下败将还敢再在大和尚你面前出现吧?”那人对法海轻佻道。
“阿弥陀佛,是没想到。不过你既然敢再次出现,想来是自觉有了什么依仗吧?是得了什么道门高人给的至宝?还是学了什么歪门邪法?”法海想起上次被对方弄坏的金钵盂,不禁怒上心头,出口嘲讽道。
“大和尚你这却是犯了好多戒了啊,让我数数,动怒犯了嗔戒,挖苦别人犯了谤戒,正认正道犯了自赞毁他戒,这还只是大的戒条,小的戒条你还不知道犯了多少呢。大和尚你既犯了这么多戒,想来是成不了佛了,不如弃佛从道,跟我一起修道吧?”那人调侃道。
“施主倒是好辩才!不过佛亦有怒,除恶即为护善,我佛慈悲,普渡众生,但也少不了怒目金刚护法!我法海不才,自认成了不佛,却愿做佛下一尊护法金刚!不过这话跟你这外道却是多说不益。我们还是直接说正事吧。施主这次引我来此,却又是有何目的?”法海直截了当问道。
“正是嘛,没有。就是相起之前被你欺负了那么多次,现在觉得拳头硬了点,想欺负回去罢了。”那人继续轻佻地说道。
“施主难道自认为能胜过我佛祖赐下的金钵盂吗?那好,既然你想试,老衲就成全你!”法海说完,一扬左手托着的金钵盂,一道金光从钵口现,将那个笼罩在了其中,然后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就将之吸了进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可是你自找的。不过放心,看在张天师的份上,我是不会坏了你修行的,不过你却得听一听我佛门大法,来洗脱心中的所知障,说起来这对你来说也是大机缘了。希望你好好珍惜。”法海对着金钵自言自语完,便再次动神足通神通,一步跨出,没再回之前挂单的寒山寺,而是回到了镇江金山寺,自己的老巢了。
金钵空间中,无数比丘,佛子,罗汉,菩萨绕在佛祖身边,齐声吟唱。所有的禅唱之声化做层层大浪,一遍遍向佛祖左掌所托的迷你金钵中所镇压着的人儿身上冲刷。
“哼,原来这才是这佛祖所传下来的金钵的最大渡化之力啊。不过,也不过尔尔!”被金钵镇压,梵音冲刷的段明辉猛地睁开眼,脸现不屑之色,自言自语完,猛地一挣,那将他层层缠绕的梵音大浪一下子断裂开来。
一挣开江!
他如一巨人一般一步从迷你金钵中跨了出来。
“孽障,还不降服!”佛祖大喝一声,如命令一般,所有的菩萨,罗汉,比丘,佛子的梵唱更急更大声了。
“嘿,如果你们是真的佛,菩萨,不,只要是真的罗汉,我都怕你们。但只不过是样子货的你们,想降服我?却是妄想!”段明辉嘿然一笑,朝脑后护身功德金轮一指,无数的功德之光飞出,落到每一个佛门弟子身上,那些实力低微者瞬间被烧成了虚无,而诸如罗汉,菩萨,这些实力强大者,也被烧得手忙脚乱,手舞足蹈用尽方法想将那功德之火灭掉。就是佛祖,也被这功德金火烧得直皱眉。
“普渡众生,信仰白莲,护!”佛祖大喝一声,脑后不知积攒了多少佛子信徒信仰形成的信仰金轮化成一朵朵圣洁的白莲,朝那些苦苦挣扎的罗汉,菩萨罩去。
信仰白莲对功德金火!
敦强敦弱?
人道信仰,对天道功德。
谁高谁低?
结果最终出来了,信仰白莲压灭了所有的功德金光,但自身却也同时消亡了。
同归于尽!
两者却是打了个平手!
“拥有如此大的天地功德,你走吧,你不是邪魔,我佛门也渡化不了你。”佛祖命令剩下的佛子收起敌对姿态,对段明辉平静道。
“哦?虽然只是一缕神念化身,你却已经有如此的自我意识与智慧了。佛门大法也确实不容小觑。不过你的本体管徒弟的本领却不怎么样。既然你降服不了我,那我就走了啊,拜拜了你嘞。”段明辉潇洒地挥挥手,一步跨破虚空,从这方金钵世界中脱了出来。
金山寺佛堂中,方丈法海正小心地陪着大金主梁王世子说着话。
“。。。。。。世子,这欢喜禅一说,实乃吐蕃密宗一派,我中原佛门对其知之不多,世子求我传授此种修行之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