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何丽萍的话,赵得三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连金书记都被郑秃驴那只老狐狸给说服了,难道何丽萍还能有什么办法啊?与何丽萍聊完天,他关掉了qq,根本没心思再投入到工作当中了,现在的他,彻底失望了,就像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在等待着死亡的宣判一样等着上面的通知收拾东西下基层接受所谓的锻炼去。
但事情并不是赵得三想的那样,通知立刻就传达下来让他收拾东西,毕竟这次组织年轻干部下基层的活动搞得很隆重,要看到通知,赵得三才能动身,就在他已经无心工作的这几天时间里,逐渐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最近这几天,一直躲在办公室里大门不出的高海平突然活跃了起来,上班时间不是频繁外出就是躲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打个没完,渐渐,他察觉到这货看准了自己要被派下基层的机会,正在走动关系,想替他的位置,对这件事,赵得三已经没心思去管了。他每天在工作时间就是喝喝茶水、抽抽烟,然后上上网打发时间,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等着下基层去。但一直这样心灰意冷的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让自己下基层去的通知,反而才得知下基层去的年轻干部们已经于前一天动身了,名单上并没有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赵得三简直是欣喜若狂,一下子就猜到之所以出现这种绝处逢生的情况,肯定是何丽萍在背后帮了自己这个大忙,他第一时间就给何丽萍打去了电话。
这个时候,何丽萍正被郑秃驴叫到办公室里去询问情况,因为老家伙是在系统内的年轻干部已经动身前往基层后才看到了名单,这次看到的名单与他亲手定下来的名单虽然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这只老狐狸最为关心的一个名字却没有在这份最终的名单上出现,这件事一直是何丽萍在办,出现了这种意外,老秃驴简直是气坏了,正在一脸铁青的质问这何丽萍这件事,手机在隔壁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着,赵得三一连打了三四遍电话没人接,便作罢了。
郑秃驴铁青着脸,用那双泛着寒芒的三角眼注视着何丽萍,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名单上有赵得三,怎么最终派下去的人里面没他呢?名单怎么会变了呢?”
何丽萍知道自己在名单上动了手脚,免不了要被这只老狐狸一顿责骂的,但是为了保全赵得三,她这一次也是狠从胆边生,豁了出去,在名单上做了手脚,化掉了赵得三的名字,而用一个与赵得三名字非常形似的名字来代替了他,这也能帮她稍微应付一下郑秃驴的质问,她尽量保持着镇定,解释着说道:“老郑,你不知道之前那份名单放在我桌子上,水杯倒了不小心打湿了,等我第二天来办公室的时候,名单上有些地方的自己已经模糊了,这个‘刘梅媏’的名字和赵得三的名字太像了,我以为是她呢,再说了我觉得区里面也不可能放小赵走,老郑你肯定不会安排他的,哎!也都怪我。”
郑秃驴虽然心里明白,这是何丽萍故意而为之,但是毕竟作为副主任,他还现在还没完全到和她撕破脸皮的时候,铁青着脸,气呼呼的叱责道:“这个刘梅媏我听都没听过,怎么会上名单呢!你也不想一想!这次安排的是年轻干部下基层去,这个刘梅媏她是干部吗!”
何丽萍连忙补充道:“老郑,刘梅媏是市建委下面的人,也是一个部门领导,年纪也不大,也属于一个比较年轻有为的干部,其实赵得三还是刘梅媏,谁下去锻炼都一样,不都是为了咱们建委的长远打算吗?这次赵得三没机会下基层去,下次第一个就安排他不就行了吗?是不是?”
为了借助这次机会整治赵得三,这只老狐狸没少费劲,但是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而且名单上的人都已经下基层了,尽管老家伙对赵得三逃过这一劫非常心有不甘,但是下基层活动已经彻底展开了,要是单独再安排赵得三,那针对性太过明显,心想一旦被那家伙识破,激怒了他,凭他在省里有苏晴这个关系,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权衡利弊之后,郑秃驴最终还是放弃了单独再安排赵得三下基层这个想法,这次既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那就只能放过他一马了,只不过对于何丽萍这次暗中帮赵得三逃过一劫,老家伙的心里是非常不满,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对于副主任何丽萍,他不会轻易动她。
只是佯装很生气的批评她说道:“丽萍,你是单位的老同志了,以后做事决不能这样马虎了,知道吗?幸亏这只是一件小事,要是大事的话那还得了啊!”
何丽萍也是就坡下驴,态度虔诚的点头说道:“老郑,这次真是我太马虎大意了,下次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你也就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啊。”
郑秃驴气呼呼的用那双寒芒四射的三角眼扫了一眼满脸堆笑的何丽萍,板直身子,端起茶杯,刚揭开盖子,皱了一下眉头又放下了杯子。
何丽萍见状,连忙屁颠的上前去端起郑老狐狸的空茶杯,为他沏了一杯浓香四溢的花茶,殷勤的端上来,说道:“老郑,喝点水,消消气。”
对于何丽萍拍马屁的表现,郑秃驴已经是习惯了,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然后用带着暗示性的语言说道:“丽萍,你是我从市建委调上来的,我调你上来呢,是想让你能够好好协助我工作的,你可不要分了心,明白么?”
何丽萍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