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哪里有心情跟西门庆讨论什么人生理想,但这个孙大财比武大郎更加武大郎,面对魁梧的赵得三的邀请,压根儿不敢说半个‘不’字,更何况‘上官金莲’今天显然一腔怒火,他就是回去了铁定一通挨骂,还不如在外头吹吹冷风。.
“你好。”孙大财更加有礼貌了,让赵得三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好个毛啊!”赵得三哼哼唧唧的坐在了大门前的石头墩子上,很是衰其不幸、怒其不争,“我说老哥,你活的累不累啊?”
孙大财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家,垂头丧气,最终一声无奈的叹息,蹲在了赵得三的旁边,一言不。
就这熊模样,还检察院公诉科科长呢!人家公务员一个比一个飞扬跋扈,都跟爷似的。这位倒好,真给公务员丢脸。
“老哥,不是我说你,男人做到你这份上,也真是震古烁今了。”赵得三叹了口气,“就你家这老婆,可真得管一管了,好女人要爱惜,但要是个整天给你戴绿帽子还摆脸色的,真得好好修理修理,这种老婆就是这样子,你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开染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赵得三开始给那小贱人落井下石,从中挑拨一下他们的关系,让那小贱人还想为金钱豹做事,奶奶的!
没见过这样的西门庆,以至于孙大财都愣了,傻傻的看着赵得三。
赵得三则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别这么看我,我跟你老婆屁事儿都没有,这样的女人,白给我也不要……对了,你信不信?”
“信。”孙大财倒是开口了,肯定的语气连赵得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而孙大财说,“我审讯过的犯罪嫌疑人很多,基本上看得出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
草,这个时候倒还成了专业人士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奇葩怪才。只不过刚刚对这货产生了一点微乎其微的怜悯,但这货随后马上一句又让赵得三崩溃了:“谢谢你,没作践她。”
“你……好吧,谢就谢吧。”赵得三一时间有点无语了,甚至,连讽刺揶揄这个可怜人的兴致都没了。
孙大财面色苦悲,稍稍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黑暗,眼神之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些悲伤。“其实婉儿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和我一样可怜的,她是身不由己……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这样的男人,也不是,我他妈的就不是个男人……呜呜……”
混蛋!妈的!你狗日的还是不是个男人,哭什么哭!赵得三听到这货在哭,不由得头皮麻,更加鄙视这家伙了,真狠自己这番话有点多余,没来由的听了这么一通鬼哭狼嚎。偏偏这货鬼哭狼嚎还死死的压抑着,仿佛一个闷屁被哽哽噎噎的放碎了。
“有把柄在人家手里?”赵得三硬着头皮问了句,同时心里有了点小小的打算。
“没有,只不过人家是领导……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孙大财感觉自己说错了口,马上吓得不行。
而赵得三是什么脑子?当即就大体明白了,上官婉儿可能是被孙大财的领导给上了,但这个窝囊废又不敢吱声,只能忍气吞声。
”好吧,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赵得三说,“不过我告诉你,有些事你要换位思考,虽然你害怕别人打击报复你,但实际上,他们更怕你把事情抖出来,官场上混的,谁敢为了一个女人而跟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
一向惯性思维的孙大财猛然一震。
赵得三随即接着说道:“其实,看似你怕别人,而实际上别人更怕你,怕得要死,假装你壮着胆子吼一嗓子,他就的乌纱帽落地,你是光脚的,他是穿鞋的,你是合法的,他是偷清的,究竟是谁该怕谁?好了,我就说这些了,你好自为之,当然,攘外必先安内,想做个纯爷们儿,先从自身做起。”
说着,赵得三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他,而孙大财似乎想通了一切,竟霍然站了起来,对着赵得三说了声“谢了”,大步返回自己家中。
赵得三知道,这回上官婉儿肯定是要有点小麻烦。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上,他惬意的点了支红塔山,按理说一个初级干部,好歹也抽个中华什么的,但赵得三就是抽不惯中华那个味儿,从上学的时候一直就抽红塔山,还是觉得这烟的味儿正。
坐在车上,抽着烟,他并未当即离去。
不是赵得三不解风情,也不是赵得三把美人投怀送抱的心思当成了驴肝肺,因为他知道,上官婉儿即便是对他有意思,不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主动,之所以这么骚,绝对是带着金钱豹的任务,一定不能让她得逞了,这种女人,是该收拾,来日方长,不信以后她不会主动送上门来。
她的那点小花招,还能瞒得过赵得三?
只见他随手从座椅底下掏出了一个手机。
“动情倒是动情了,不过还给老子玩这样的把戏,真特么的欠抽!”这种鬼把式赵得三在榆阳煤炭局的时候早就玩腻了,偷pai一向是他的特长,没想到现在还被别人用在了他的身上,那可能成功吗!
这个手机,正是上官婉儿偷偷塞到座椅底下的。只不过刚才被赵得三的飙车甩的头晕脑胀,加之一肚子的愤恨,以至于这个小少妇气冲冲下车的时候忘了拿走手机了。
赵得三当即没走开,他想瞧瞧一个窝囊废究竟能不能爆。
而孙大财这回也真的纯爷们儿了!刚刚走进了家里,赵得三就听到里面摔坏东西的声音。
应该是一肚子火气的上官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