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当不是罢?”柴影若忍不住接了一句道:“此前在武当,拈花道长不是说积薪道人已经回去了么?难道说积薪道人跟拈花道长也没说实话么?”
“这个咱们就不得而知了!”任天白这才抬头瞧了顾层云一眼道:“不管积薪道长是不是还在中原,咱们怕是要回去了才能知道,不过我看玉老公公口气,这位剑客只怕并非是积薪道长!”
“几位还是不要乱猜的好!”施振鳞皱着眉头道:“我虽是就在海上,极少涉足中原,却也听过昆仑积薪道人的名头,据说剑法之高,不在少林武当两大高手之下,要是他出手,说不定能跟玉老爷子打个平手!”
“那肯定就不是积薪道长!”柴影若登时一摇头道:“当夜玉老公公跟那剑客动手,咱们也是见着的,这人剑法虽是厉害,可真要跟玉老公公单打独斗,必然也不是对手,否则他也不会用暗中偷袭这种法子了!”
“师妹,你可听说过武当有一门武功叫做南华杂学么?”任天白忽的转头问了柴影若一声,让柴影若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顾层云也是茫然良久,眼中却是微微一怔,想要说什么,又只是嘴唇一动,便不再言语。
“武当有这么一门功夫么?”施振鳞被两个水手抬着,目光诧异瞧着任天白道:“不止任公子是从那里听来的?我虽陋居海外,可武当乃是天下武林泰山北斗,就算别人不知武当那些武学精要,可大多也听过这名字,无非就是拳经剑经,或是什么掌法内劲之类,这南华杂学,算是一门什么功夫?”
“施岛主不用胡猜了!”顾层云脸上神色变了一变道:“武当武学,虽是创自祖师张三丰之手,可也博览天下武学众长,其中不少更是得自道藏之中,人所不知的武学,更是数不胜数,又岂能被天下尽知?”
“南华杂学……”柴影若仍是口中喃喃,不住思量这个名字,心中也是明白,这门武学名字,几人一路行来,从未有人提起过,江湖之上也是闻所未闻,任天白此刻突的提起这个古怪名字来,必然是玉老公公方才单独跟任天白说过,只是不明白玉老公公所说这门武学到底是什么意思!
几人在路上均都不言不语,各自心中自己琢磨,眼见到了码头上,海船因走水路,多少还迟些,施振鳞便命一个水手去包下一家酒家,任天白等人住在后面清静地方,埋帆岛众人自然是住在前面,一来也是有所照应,二来后面另有门径出入,任天白等人也不用时时从前面出去!
“岛主……”到了午后,施振鳞那艘大船已经从海上回来,进了码头,几个水手奔进酒家,见施振鳞正陪着任天白几人用饭,却是神色都有些迟疑,似乎有话要说,施振鳞面色不改道:“任公子他们都不是外人,你们往后禀事,不用避开他们,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
“小的刚才在码头上,见着厍帆主旧部了!”一个水手头目见自家岛主如此说,便也不在遮遮掩掩,双手一拱道:“当年陈龙王还在世之际,我曾跟此人打过交道,刚才上岸时,见他正在一艘海船上!”
“这也不算什么事情罢!”施振鳞神色淡然道:“厍青环他们被咱们帆主险些一鼓剿灭,如今连生死都不知,想来再难称雄海上,他属下那些旧部,自然也各奔前程,就算有一两个来了这边岛上,该当也不是什么大事罢?值得你如此惊慌?”
“岛主说的是!”那头目低着头又想了想道:“不过刚才我稍稍留意,跟他说话那人,似乎是中原北省口音,岛主想必也知道,这岛上虽是客商云集,可来往都是闽浙一代商人,极少有北省人来做买卖,咱们这次在海上遇见的那些人……”
“你下去歇着罢!”施振鳞不等这头目把话说完,轻轻一摆手道:“这几日出去,你只需留意就成,不要惊动他们,毕竟这些人跟咱们不一样,说不定暗地里做的还是刀头上买卖,要是跟他们搅在一起,又是许多说不清!”
“属下明白!”那头目一拱手,带着几个水手退了出去,施振鳞这才一扫任天白等人道:“不知几位心中如何想?”
“厍青环旧部,决然不会搭上中原北省之人!”顾层云思虑片刻道:“我看十有**,是追杀咱们的那些人,跟厍青环他们搭上了!”
“师兄,咱们从村中走时,玉老公公曾吩咐你来!”柴影若脸上露出几分紧张来,看着神情淡然的任天白,玉老公公几句叮嘱,分明是有话外之意,看来众人心中都是明白,黑帆大船上那些人,绝没这么轻易便放过几人!
“他们无非是冲着玉老公公去的!”任天白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玉老公公让咱们出来,恐怕也是故意如此,不过有玉婆婆在,倒也不用咱们多操心!”
“看来任哥儿是胸有成竹了!”顾层云见任天白如此镇定,心里也是微微一惊,自他跟任天白相识以来,便知任天白性情多少有些莽撞,且受了许多屈辱,心里从来搁不住事情,只是那时候任天白武功始终不济,而今在江湖上历练已多,这身上武功也今非昔比,心性竟然也渐渐沉稳下来,长此以往,任天白迟早要成江湖一代高手,因此多少有些酸意!
“顾大哥说笑了!”任天白眼角向着顾层云略略一动道:“咱们奉命送玉老公公回来,自然要照顾他老人家周全,原本住在他庄上才是最为稳妥之法,玉老公公必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既然让咱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