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很郁闷,看了看那泛着白色不明沫状物体的湖面,真想跳进去了却残生。
可一想到自己会游泳,就打消了自裁的念头。
“老牛,商量点事吧?”黄尚苦哈哈的说道。“这活你能找别人不?”
“原本是可以的。”老道士点了点头,看到黄尚脸色一喜,当头一盆冷水就泼了下去。“不过现在嘛,晚了。”
“说话一次说完你能死吗?”黄尚气的牙痒痒,退货,坚决要退货,这坑爹的师傅不要也罢。
“此乃天意。”老道士双手背在身后,显得道行高深莫测。“天,欲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什么意思?”黄尚一脸莫名。
“简单点说,就是先吃苦后享受。”老道士说道。
“靠,这话谁说的?凭什么先吃苦后享受啊?我一边吃苦一边享受不行吗?”黄尚气哼哼的说道。“告诉我,这话谁说的,你把他叫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孟子说的。”
“-----”
瞟了一眼看着湖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吕不韦,黄尚顿时又换上一副笑脸,变脸的速度比女人还快,对着老道士讨好的笑了笑,问道。“老-----师傅,那我辞职行不?我不当你徒弟了,我也不干这活了。”
“此乃天意。”老道士摇了摇头。“上天注定我要收你为徒,这是我的劫,也是你的劫,你命里注定由此一劫,推脱是推脱不掉的。”
“说人话-----”
“不行。”
“我呸。”黄尚又翻脸了,左手叉腰,右手指天,一只脚踩在亭子的护栏上,摆了一个泼妇骂街的经典造型,吐沫横飞。“狗日的老天,老子就不干了,什么天意,狗屁。我-----那什么?大哥,误会啊!您收了神通吧。”
黄尚骂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被哪路神仙给听见了,还是实在过于巧合。他刚开骂,一片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飘来的乌云就把太阳给遮住了,云里还泛起几声跟闷屁似的雷声。
老道士把这活丢给他之前,黄尚这二十几年都是唯物主义者,当然,他唯的也不够彻底,基本上算是不信,但有点什么事情的时候,古今中外满天神飞他都拜一遍,也算是进哪座庙拜哪个神,可就是从来没什么用。今天也奇怪,刚骂一声就响雷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老道士似乎很满意黄尚现在的样子,笑呵呵的问道。
“我算你看出来了,我是掉坑里了。”黄尚垂头丧气的说道。“老牛,你告诉我后面还有谁?让我提前做个心里准备行不行?”
“都说了是天意,我怎么知道?”老道士还是对黄尚给他的称呼有些不满,哼了一声,说道。“那上面还摇着号呢?下一个是谁我都不知道,怎么知道还有谁?”
“你也是神仙?”黄尚问道。
“老道,李长庚,号太白金星。”老道士眼神望天,王八之气瞬间侧露。
“吹,你接着吹,你哪白了?”黄尚打量着老道士,除了他的绑腿和牙是白的,就再没一个地方白了,脸黑的跟被风吹日晒过的驴粪蛋似的。
“信也好,不信也罢。”老道士似乎有所顿悟,脑袋四十五度角扬起,感叹的说道。“你信,或不信,名字就在哪里。”
“-----”
“老牛-----”黄尚郁闷了一会,开口问道。“你给我个信儿,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大概玉帝摆完酒宴就差不多了。”老道士说道。
“还得多久?”
“再有一个月吧。”
“真的?”黄尚大喜,一个月的时间快的很,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嗯,我说的是天界的时间。”老道士又是一盆凉水泼了过去,这回连盆都直接扣黄尚脑袋上了,让黄尚那幼小而脆弱的心灵再一次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老道士说了: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黄尚感觉心力憔悴,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老吕同志回旅行社,他现在也不考虑怎么处理老吕和赢胖子的问题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们打他们的,自己只管看热闹。有需要的话,他还能帮着递下刀子铁棍什么的。
于是,马路上出现了一对怪异的组合。一辆三成新的粉色女士电动车上,前面骑车的年轻人垂头丧气,印堂发黑,双眼无神,似乎下一秒就会冲上马路牙子跟电线杆或垃圾桶热情拥抱。骑在后面那个中年人更怪,大热天穿着一身呢子西装,高大的身躯跟小孩似的骑在后座上,两只脚弯成九十度抬起,实在抬的太累了就在地上拖一阵子。本来就不怎么快的电动车速度越发的慢了。
回到旅行社的时候,赢胖子也回来了,肖颖把饭菜都做好了摆在茶几上,还特意买了几瓶冰镇啤酒,听到门口的响动,一起转过头来。
“黄尚,这是?”肖颖诧异的看着吕不韦,不是因为丫是老帅哥,实在是因为他身上那身呢子西装太惹眼,肖颖记得,老院长好像就有这么一套。
“啊!怎么四你咧?”没等黄尚说话,赢胖子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似乎显得有些激动。而老吕同志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赢胖子,眼珠子瞪的溜圆,嘴唇蠕动,膝盖一弯,下意识的有想以头抢地。
“那啥,这是我舅,我二舅。”黄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吕不韦,解释的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那钱就是我二舅给我的,就是他,嗯,没错,就是他了。”
“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