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虫已然交换完毕。
……
“谭香,应当不是那泄密之人。”古清蝉在自己的卧室之中,梳妆台前坐着,手中拿着谭香留给她的东西。
一块布条,似乎是谭香的袖口,被整齐的撕下。上面字迹鲜红,应当是她自己的血。
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应当是谭香在受刑之时匆忙写下。
“掌教与老掌教栽培之恩,谭香无以为报,但愿以自己道心立誓,尽此一生,无愧千蛊教。”
古清蝉捏着布条,怔怔的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
黛眉灵眼,瑶鼻琼脂。红色的唇,白色的齿,与李英男的英姿飒爽不同,古清蝉则是一副如水的模样。
绝美的样貌,却美若“蛇蝎”。
这是古清蝉的天资,也是古清蝉的无奈。
这模样也是在她真正踏入魂魄境后,上天眷顾之礼。
“红颜祸水”。
华美容貌,有奇毒!
对于修行,尤其是养蛊来说,是妙不可言,得天独厚的际遇。
但对于红尘滚滚,行走在修真界里,却需要藏头藏身。
因为别说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就是真正的修真者,修为低些,看上一眼,或者听到一句她说的话,便要中毒。
所以古清蝉平日里,不得不以“代言蛊虫”交谈,并且以宽大绿袍遮蔽脸庞。
“小圆,你说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古清蝉呆呆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庞,喃喃低语。
四周无人,只有一只本命蛊,古清蝉此时此刻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卸下遮挡。
露出了平日里不可能出现的脆弱模样。
然而小黑甲虫见到她如此模样,显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它滴溜溜爬到古清蝉手里,口器夹住谭香的那块布条就是一扯,接着便被它随意丢到一旁。接着它飞到古清蝉梳妆台的一个抽屉上,仅以两只结足站立,剩下几只结足插着腰,挺胸抬头,一副傲视群雄的模样。
古清蝉被逗笑了,她明白小圆的意思。
是对是错,又有何关系!
你是掌教,你便是那对错!
“教中我虽然已经布置下去,可下人办事,纰漏难免。谭香离开之时,通身修为被我封禁,若在找寻林枫的过程之中,当真出现什么意外,叛徒虽然能够被找到,谭香姐姐,却也要枉死了!”
她趴在梳妆台上,伸出手指,摸了摸小圆光滑的背甲。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梳妆台上。
烧的梳妆台青烟直冒。
“只有你能陪着我了。”古清蝉看着小圆,眼圈红红的,却不再流泪。
古清蝉心疼她的梳妆台。
小圆听见他说话,便从小抽屉上蹦下,依然学人走路,一会又佯装跌倒了,似乎是在模仿一个人。
古清蝉与小圆心有灵犀。她看着小圆的模样,神游万里。
“可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啊。”
……
林枫家中,半死不活的林枫在休息了小半天的功夫过后,还是懒洋洋的趴在椅子上不愿动弹。
但手里的手机却翻看着天衍传给他的各种法门。御剑,遁术,阵法,驱魂,医术——甚至是即将要给杨冰送去的那套鬼修功法,他都没有放过。
一目十行,却过目不忘。
而天衍则在厨房忙忙叨叨,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忽然,一阵门铃响起。林枫懒洋洋的喊着天衍:“天衍,看看楼下谁来了,是不又是李英男,要不就是王岩……”
也就这两个人还能跟他联系联系了。
林枫美爱动弹,却竖起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林枫听到天衍来到了对讲机前,打开了摄像头。
“这人谁啊?”林枫只听到客厅之中天衍一阵嘀咕,接着便听到天衍唤他:“林枫,又是个修真者,快出来看看!”
林枫晃晃悠悠来到客厅,往对讲机里一看。
顿时有些惊讶。
“郑南宇?!”林枫有些好奇,却也有些戒备:“千蛊教不是忙着跟天蝉院斗法呢么?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