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跟她说些甜言蜜语, 疏婵总觉得他别有目的,“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拿这些好话来哄人。”
黎南枫觉得自己已经够直白的了, 甚至放下了王爷的尊严,愿意跟她道错, 难道她还不懂吗?“这就是我想说的, 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不愿再猜忌争执,后院若是不安宁, 我也无法静心去处理其他的政事, 所以才想跟你说清楚, 疏婵, 你能原谅我吗?别再跟我闹别扭了, 好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喻疏婵看似霸道, 实则也是个心软的, 黎南枫就是吃准了她吃软不吃硬, 才不再跟她硬碰,转而用柔情去攻略,
而她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冷硬坚定, 似乎有所动摇, 没应声也没反驳, 但黎南枫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的抗拒, 渐渐放松了下来,也没再推拒他,慢慢的呼吸变得平稳。
轻唤两声,没听她应,大约是睡着了,黎南枫就这么环抱着她,两人之间难得的安宁,没再争吵,这大概是他成亲以来最美好的时刻,含笑凝望着她的睡颜,不跟他冲突的时候真是又恬静又美好,月眉弯弯,长睫密而卷,似藤蔓一般,紧绕着他心扉,越看越可爱,他竟不由自主的凑近,在细滑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吻罢他才清醒过来,方才好似魔怔了一般,居然会情不自禁的做出这样的举动,且只是单纯的想亲一亲,并未有其他杂念,这样的行为连他自己都觉得古怪,尴尬的黎南枫没敢再看她,渐渐的也开始犯困,进入梦乡。
次日醒来,想起他昨晚的话,疏婵有些犹豫,便将这些跟细雨捋了一遍,想听听她的意思,未料细雨竟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妃您想想啊!他身为王爷,本就高傲,本不想跟您道歉,后来还是认输了,与您说好话,这就代表他还是很在乎您的。”
“在乎吗?”疏婵并未感觉到,“我可从来没听到他说一句喜欢我的话。”
“这个嘛!”为难的细雨暗叹王爷怎就这般吝啬,一句喜欢如此简单,居然没跟郡主说过,难怪郡主不信任他,不过还是得替他说几句,争取让两人快些相亲相爱,
“有些男人罢!大概是不习惯说情话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你,总比那些将喜欢啊爱啊挂在嘴边的男人要好。”
老实男人的确不擅长表达,但疏婵觉得黎南枫根本不能归于那一类,“可我觉得黎南枫也是个油嘴滑舌的,之前整日跟我吵,惹我生气,最近突然跟我示好,八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她捏着肩膀,细雨笑她多虑了,“您是他的妻子,又不是男人,还能对他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奴婢感觉王爷没有什么目的,大约是觉得家和万事兴,才想跟你和解。
主子不该钻牛角尖,毕竟您还年轻,这人生还长,难道真的一辈子都跟王爷抬杠吗?与其这般磨己磨人,还不如顺着台阶而下,冰释前嫌,安生过日子,大伙儿都高兴。”
细雨的力道总是恰到好处,疏婵最喜欢让她来按捏,这人一放松,心情大好,听什么都顺耳,这番苦口婆心的劝解,她虽没当即回应自己的态度,却是听进了心里,细雨看得出主子有所犹豫,又趁热打铁,
“人谁无过,王爷也是凡人,也会犯错,就像郡主,原先您在娘家时也曾犯过小错,王妃和世子还不是照样原谅,只要有改过之心,就该被谅解,主子还是给王爷一次机会吧!”
听了这么多,疏婵不禁怀疑,“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一直帮他说好话,渴不渴啊?”
细雨大呼冤枉,“奴婢什么都没收,也不是帮王爷,就是希望主子您能过得好,夫妻和睦,备受宠爱,只要您开心,奴婢比谁都高兴!”
这个丫头是她最信任的,若是连她也要怀疑,那疏婵的日子过得真是没什么意思了。
“晓得了,我会考虑的。”
主子终于松口,细雨也觉十分欣慰,毕竟她也是个要强的,肯定不会跟王爷直说,我原谅你了,但既然说了会考虑,应该会逐渐改变自己的态度吧!
为这两位傲娇的主子她还真是操碎了心,但愿他们快些和好,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世事哪能尽如人意,不过只是后话,容后再表。
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说服汪秉直。喻观山回府后一直在想该如何劝说庆王,这可不是个容易的差事,他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若然不成,大约庆王就不会再接见他,思来想去,他决定冒险一试,挑了个合适的时机送上拜帖,终于入得庆王府。
黎东岳还笑他太过正式,“咱们两家来往多年,你想来大可直接进府,何须送帖子?”
话虽如此,可自从安王与疏婵定亲之后,郡王府和庆王府的关系就明显的有所改变,明面儿上虽未对立,到底不似从前那般亲切了,庆王若无要事,不肯再踏足郡王府,喻观山已站在安王身后,自然得跟庆王府划清界限,是以这一年来,两家渐渐疏远,唯有他的弟弟喻行川并不在意,还跟庆王有来往,
喻观山也曾说过他,他却并不认为自己的行径有什么不妥,“现下情势并不明朗,皇上虽然偏爱安王,可他毕竟只是皇孙,想要越过皇子传位给皇孙,这于礼法不合,必会遭到朝臣反对,所以庆王还是很有机会的,
大哥你亲近安王,我则跟庆王打好关系,到时候不管谁继承皇位,咱们郡王府还能立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