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时候你才两三岁,估计记不得了。他可是经常抱你呢,你那时候笑的像个傻子。呃,说漏嘴了,像个孩子……”
容颜:“……”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谈论我了。
左锦莞尔一笑,颜儿父王对她真好啊。
“哎,可是南烟一声不吭的走了。离开时就抱走了他的焚香炉,合着本国公还抵不上一个破烂玩意儿!”
容颜看着孩子气的父王有些无奈,她小时候,父王就是她的依赖,等长大了,孩子就成了父母“撒娇”的对象。
“是白玉饕餮纹朝冠耳三足鼎?”左锦终于插上了嘴。
记忆中白玉饕餮纹朝冠耳三足鼎是无夜城的宝贝,是给长公主的聘礼之一,不过巴掌大,不过通体白玉,雕工精细,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当时皇帝看着还是王爷的容国公喜欢,就赏赐给了容剒,可是他转手送给了京兆尹之子顾南烟当焚香炉,这件事当时可是闹得满城皆知。
左锦看着容国公一副怨妇样,感觉自己多嘴了。
“就是那东西,走就走吧,可是走的时候怎么一点银子都不带,当时那么乱,他一个文弱少爷……,哎!”
“南烟伯父就此杳无音讯了吗?”
“没有啊,不久前那个破鼎回来了,不过碎了,我还在想是不是南烟回来了,还生我气什么的,把那玩意砸了。”
厨房里的陇师傅突然打了个喷嚏,东方祜那小子是不是又诅咒老子了。
“或许复原了,父王你就通过了考验,伯父就会回来的。”吃瓜群众容修良心提醒道。
“你小子就会说风凉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听不懂吗?玉碎了还可以再复原吗?!”
“父王,颜儿听说皇城外的董师傅可以修复瓷器什么的。”
“颜姐儿,你别听你弟弟的胡话,”容国公这几天正想找机会训斥容修,谁让他不帮自己追彦弟,可是他一直窝在自己屋子里不出来,自己没机会。如今出来了,要不是女儿女婿回门,他早就逮住容修,把他拎起来了。
“或许这个玉鼎也可以。”
左锦再插一嘴。
怒火中烧的容国公一下子就安静了:“哎,等等,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容修躲到容颜身后,佯装害怕。
“你小子出来!把惊动了你小侄子小侄女!”
“是是是,小家伙,抱歉哈,舅舅错了。”容修闻言像模像样的对着容颜隆起的腹部赔礼道歉。
容颜:“……”咱们真得换个话题。
一家人除了卧病在床的容王妃齐聚一堂。吃了午饭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天,容颜两人便回去了。
夜渐渐深,皎月被浮动的黑云半遮住面容,枯树峭愣,四下显得无比静谧与诡异。
温女坐在窗边发呆,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接近容修,她明明是他的婢女,但是他却避她如蛇蝎,她真的很郁闷。
“温女姐姐。”
“啊?”温女被突然出现的黑衣男人吓了一跳,不过她还能记得,他是前几天被她吩咐支走元宵的人。
温女想到这就来气,可是她怕被巡逻的人听到,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是你,我不是让你支走元宵一小会儿就好了吗?你怎么搞的?元宵都昏迷了,害得我被公子警告了,还不允许我随意走动了。”
“温女姐姐,别急,我知道如何靠近公子,说不定公子还会喜欢温女姐姐呢。”
来人真诚的笑着,灵动的眸子,醉人的酒窝让温女直接就信了。
“啊?真的吗?什么法子?快说出来,姐姐不怪你,原谅你了。”温女直直的看着对方单纯的面容,央求写满了双眼。
“姐姐,这可是我出府的时候好不容易得来的。”
“好弟弟,这里有些首饰你拿去,遇到喜欢什么丫鬟好打发。”温女敷衍道。
左右不过一些首饰典当罢了,她还出得起,要是他不要,她才会怀疑他动机不纯。
顾廿昔可不稀罕这些簪钗什么的,更不喜欢女人,便直接拒绝了:“好姐姐,直接给我银子好不好。我要这些还得出府变卖,麻烦死了。”
“嗯嗯,好好好,你快告诉我什么法子吧。”温女把她攒的碎银子一股脑的都给了顾廿昔。
“嘿嘿,就是这个!”顾廿昔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包裹。
“这个是从外面买的mí_hún香,听说只要点上一点点,就可以让闻到的人喜欢你了。”
“真的?这么神奇?”温女从来没有出过府,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只觉得一定特别新奇。
“当然。”顾廿昔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云破月来,枯枝颤抖。
黑衣男子孤立在月下,仰望星空,周泛着无尽的冷意。
“廿昔,收手吧,何必呢。”陇师傅倚在门旁叹息道。
“在下只不过是一介药郎。”既不能逆天改命,也不愿见好就收。
男子唇角勾出诡异的一笑,撕拉下开始起皮的面具,嫌弃的扔掉后,黑色融入黑夜。
月光清冷,照在被人随意弃在花丛中的没有脸的尸体上,也照在坐在窗边痴迷的看着手中香料的女子身上。
长路漫漫,迷途之人不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