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怀幽趣,谦恭礼乐才。?
义熙二十四年夏,容修起尚书丞郎,即日入宫。
时隔多年,容修又一次见到了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皇帝老儿召见容修,笑眯眯的客套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容修则跪在御书房,一板一眼的答着。
“皇上,宠妃娘娘求见。”
皇帝示意宠妃进来,容修则识趣的退下。
“微臣告退。”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容修与宠妃擦肩而过,眯起了眼。
“皇上,臣妾来晚了。”
宠妃规规矩矩的给司马苻请安。
随着御书房的门阖上,里面的声音容修也听不到了。
出了宫门,容修在宫人的领路下,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
他一个尚书丞郎根本不管事,想必今后要靠天天读书写字打发时光了,如果没有司马钦来骚扰自己……
“阿修,可找到你了。”
门外传来某皇子欣喜的声音,容修却头也不抬,继续看书。
确认过声音,是不想理的人。
司马钦不客气的找了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上去。
“怎么在皇宫?又被皇上关起来了?”
容修情不自禁的调侃他,这个皇子,最早封王,被皇上撵出皇宫自立门户,可是却经常惹是生非,总是被皇帝关在皇宫。
这个皇子可是六个皇子中最不安分的。
“哎,阿修你不要笑!我不就是把尚书郎的姑娘扔水里了,父皇至于吗?又把我关起来了,今早上才放出来。”
“你啊……”
听了司马钦被囚原因,两个人同时感叹出声,却不斥责司马钦什么。
容修见来人是四皇子司马涵,连忙起身相迎。
“子润兄好久不见。”
司马涵笑着回礼:“阿修。”
“子润兄,请坐。”
司马钦刮了对面客套的两个人一眼,不满的嘟囔道:“四弟可是是本王请来的,怎么你们俩对上眼了。”
容修对司马钦的言行举止早已见怪不怪,司马涵却还是受不了:“三哥,你又说什么浑话惹人误会。”
“哦?又?”
“阿修,没有到事,都是三哥胡说。”
“哦。”
居然司马涵不想说,容修自然不多问。
“阿修,我几天前从六弟那里看到了你的新作,名为《念奴娇·赤壁怀古》,瞬间惊为天人,同时也有疑虑。魏文帝曹丕的《典论·论文》有云:‘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陆机在《文赋》中称:‘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碑披文以相质,诔缠绵而凄怆。铭博约而温润,箴顿挫而清壮。颂优游以彬蔚,论精微而朗畅。奏平彻以闲雅,说炜晔而谲诳。’《文赋》涉及到的文体有十种。可是阿修的《念奴娇·赤壁怀古》题材很是新奇,不符合以上所有。原来文章还有这么一种表现手法吗?”
“呃……”
容修心里暗骂司马烨该死,居然泄露了出去,不过万幸自己没有厚着脸皮全写了下来
脸上苦笑道:“子润兄姑且把这看成是一种新文体吧。”
“哦?新文体?子润听六弟说阿修经常写这样的文章,还从六弟那里看了其他许多篇,什么水调歌头,什么雨霖铃,什么诉衷情,都是这种文体吗?”
“呃,是的,这种文体被称之为词。”
容修苦笑,要是有下一次他一定把作者名字著名,管他有没有存在,管他人问这个人是谁。
他没法向周围人解释清楚后世的作品,更不能告诉他们这些人是唐宋元明清的谁谁谁。虽然这个世界的历史相较于古代有些许偏差,当然也有可能是现代人的解读有偏差,使得历史真相被掩埋,但主要历史人物,重大历史事件还是基本保留原貌的。
他这么篡改历史,窃取他人成果是不道德的,抄袭是可耻的!
“词?”
容修现在只能心理安慰自己说自己这是在传播文化,推动历史发展。词是一种诗的别体,萌芽于南朝,是隋唐时兴起的一种新的文学样式。到了宋代,经过长期不断的发展,进入到词的全盛时期。
而自己处于晋代,相当于现代所说的西晋,比南朝早一些,如果西晋灭亡,南朝不久就会建立,而他推算了一下,西晋原本在二十年前就该灭亡,只不过因为无夜城的存在,苟延残喘了几十年,这么说来,这段历史已经和记载的历史脱轨了。
而自己现在只是提出“词”这一个概念,不会影响后世词的发展。
“嗯,词从诗演变而来,我觉得诗的形式过于单一,便写了写词。词更像是曲子,是配合宴乐乐曲而填写的歌诗。词牌是词的调子的名称,不同的词牌在总句数、句数,每句的字数、平仄上都有规定。像你刚才说的念奴娇,水调歌头,都是词牌名。”
“听起来是个很新奇的文体。”
“嗯,是的。”容修答道,相较于楚辞汉赋元曲,以及晋代的喻体批评,明清小说,唐诗宋词因其极强的韵律以及不逊其他文体的张力,广为流传。
司马钦一直插不上嘴,见容修和司马涵聊得痛快不免有些羡慕,酸酸的说:“哼!原先还愁眉苦脸的,本王看你现在心情愉悦得很啊。”
“怎么?”
司马钦插嘴道:“跟我打架的那个五品中书侍郎去世了,四弟有点舍不得。”
司马涵无视司马钦,有些叹惋的说:“李侍郎不久前病逝了,子润有些感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