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不要紧吧?”
落梨急忙过来问道。
腰间火辣辣的,铁定是青了。
苏合摇摇头,迟疑的回道:“没事的,不怎么疼。”
“姑娘。”岂料落梨声音更大了,咬着牙就扶上她的肩头,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姑娘知道处境维艰的意思吗?”落梨叫道。
“那,那我去求娘,让你重新回去好吗?”苏合皱起眉头,伸着手帕要去抹丫鬟眼角流出来的泪水。
“不,”落梨吸了吸鼻子:“不是,不是这个原因。”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位妹妹是怎么了?”
一声惊呼,劝着落梨的苏合抬起头来。哭的鼻头红红的落梨也抬起头来。
一身雪白烟衫的女孩子走过来,发顶系着条玉色发带,大热天的却坠了两颗毛绒绒的雪白球。身上薰着香,眉头紧蹙的拿着帕子拭去落梨的泪水。
“敏儿看了实在揪心,你怎地如此伤心?”
那女孩子说着:“我叫林玉敏。想毕妹妹是大伯家的妹妹吧。你身子瞧着孱弱极了,我光光见到,就要心揪好久呢。”这话却对一旁的苏合说的。
苏合正想她是谁,又觉脚步不稳,女孩子牵着她的胳膊怏怏的,轻微晃了晃,竟听见了累极的喘息声。
她吓了一跳,便道:“姐姐不用扶起我,我能自走的。”
“妹,妹妹不让我扶,是不是看不起我?我知道我是没用的,最是没用的!”
好端端的,女孩子就哭了起来,捻着帕子就哽咽:“我什么也做不好,只是个累赘,虽然及笈了,但还不如幼童得用。还不如早早的去托了生…”
女孩子哭的这般凶,苏合没法,又好一阵劝。
她是想起来了,林玉敏可不正是她的二姐姐。这位二姐姐,最是心思细嫩。以前总听着人说她每天能哭一大缸水出来,真真是水儿做的人儿。
说起来,她自从的病后便再没见过西府的姐姐,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先哭了一场。
苏合苦笑一声,见恢复过来的落梨给两人打了帘子,便走了进去。
人已经满了。
她小心翼翼的瞄了几眼,见主座上坐的并非林老夫人,而是温氏等辈分的长辈,从座则站的一众掌事婆子。同她一般年纪的姑娘们也是没有在的。
“老祖宗身体有些着凉了,你父亲先去了松鹤院。”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温氏开口说道。
苏合忙低下头行礼。
一周笑着的人便停下来看她。
苏合感觉所有人的视线看过来,有些灼热。便想往林玉敏身后退退。不料林玉敏也往后退,两人打了个绊子。
“哎呦,瞧这两个姑娘害羞的。”
一道略显尖利的笑声传出来。她看了过去,那妇人也朝她看过来。眼底惊艳一闪而过:“哦呦,我遇见了仙子不成?”妇人夸张的拍了拍掌,就说:“嫂嫂,这是六丫头?”
温氏温柔的点头。
“那哥哥想毕艳福不浅呢。”妇人又捂着嘴咯咯笑,旁边的妇人却笑着拉着她,低声说着什么。
苏合见两个妇人打扮相似,身姿也相同。先一愣,便转头看林玉敏。
果然见她似乎放松不少。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姊妹婶娘。
打趣她的,是小婶婶,小白氏。而正在对小白氏说道什么的便是白氏,也是身边二姐姐林玉敏的娘亲。
“依妾来看,还是小叔叔比较和乐,两朵双姝姐妹花。”不阴不阳的一道声音凭空插了进来,
怀里抱着一只白猫的周姨娘,捋着毛,挨着苏合旁边站着。苏合见猫舒服的噜噜一声,绿莹莹的眼珠子直愣愣盯着她。
她止不住身子一抖,往后边趔了趔。想起老嬷嬷说猫是通灵的,而她现在可不…
惊慌失措下,却不觉退开的姿势,幅度大了些,猫吓得尖叫一声。
“林苏合?”周姨娘转过头来,眯着眼睛挑起她的下巴,细细看了番,她只觉得脖子都僵掉了,周氏才放开手指,道:“我是你姨娘。”
下巴被指甲端顶的生痛,苏合却屏息着不敢露出半分多余表情,只低低应是。
周姨娘这才从她身边走过。
这位姨娘性子极怪,喜怒无常。虽说是林佳茵的生母,但她和林佳茵并不亲常,隐隐有些像是互相憎恶的针锋相对。反倒是身为主母的温氏,要与林佳茵更亲切些。
苏合垂目想着与周姨娘有关的事情。
“六丫头你且抬起头来。”这时,上座的温氏说道,又对一众妇人说:“本应该早就叫着你们的,可六丫头偏偏是个体弱的,将养了好一阵日子。”
“我就说怎么左等不见六丫头的消息,见了面才觉出嫂嫂是怕六丫头的明艳过甚,传出去扰了芷儿的婚事?”
小白氏又笑道,又作势扇着自己嘴巴:“哎呦瞧我在说什么呢,老浑说的毛病,芷儿可是…呀呀呀又瞧我胡言乱语什么…嫂嫂还要多加担待呢。”
“你这泼性子,没得叫嫂嫂好笑,和小姑娘一样没差,不怕小辈们笑唤?”白氏接道,打了个圆场。
众人于是附和着笑。
温氏摇摇头:“弟妹玩笑了。”
随即将下座的众人,不论东西府的掌事一一给苏合指与,后又指到方才说话的几位,便道:“这是你周姨娘,这是你白婶婶,这跟小姑娘脾性一样的,是你小白婶婶。”
苏合虽是知道的,却也一一乖巧的行了礼。
而后温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