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律师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他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中人的脸蛋,就好像他真的在轻抚她的脸一般。
屋子里慢慢地响起贝多芬的钢琴曲《致艾丽丝》,那婉转、清透的乐调,随着节奏的转变时刻挑动着人的回忆,也左右着人的思绪。
回忆是种很奇妙的东西,而音乐却是载体。
那个清纯、开朗,又带着许多柔情的女孩总也逃不出何大律师的记忆,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片笑声都足以让他为之沉沦,然而,这些由碎片组成的记忆,却只能在脑海里慢慢拼凑,然后慢慢消散,如此往复,永无休止!
桌上的红色蜡烛也或许感到了一丝伤感,慢慢的流向了一道烛泪,流过它的躯体凝在桌上,形成一坨很大的印记,正如人的眼泪,只要流过,就一定会在心中留下记号。
桌子上除了蜡烛,还有一个很大的圆形蛋糕,这蛋糕做得很高,足有一尺来高,上面插满了蜡烛,却还没有点燃,如果仔细去看的话,蛋糕的上面居然还写着一个人的名字:陈爱莲。
音乐仍在继续,何大律师的追忆也还没有停止,他正想到甜蜜的部分,门却被人轻轻地推开了!
何大律师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他冷冷地扭过头去,喝道:“滚!”
“先生,耿局长来了,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谈谈……”女保姆一脸惶恐地道。
“今天是小莲的生忌,我谁都不想见!”何大律师语声平淡,可话里却透着冰冷。
“可是耿局长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而且外面的天也很晚了……”女保姆实在是被耿建生磨得没有办法了,所以才只好大着胆子劝说何大律师。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何大律师冷冷地问道。
女保姆不敢再坚持了,轻轻地把门关上,就悄悄地离开了。
曲子刚好在此时停了下来,但很快又重新播放了起来,何大律师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左手擎着那张照片,右手却幻想着扶着陈爱莲的后背,然后按照独步舞的动作居然一个人在那儿跳了起来。
曾几何时,他也曾跳过这样的舞,只是那时是和陈爱莲,那种默契的配合,足以令人回味一生,然而,此时此刻,却只有一人独舞而已!
他正跳到伤感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了,女保姆探着脑袋向内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声音道:“先生,耿局长还没走……”
“滚!”何大律师气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手里的相片随手滑落,但他马上就弯下腰它捡了起来,十分珍惜地捧在眼前,一边柔柔地道:“对不起,我摔着你了!”
“先生,耿局长说了,你不见他,他就一直等着!”女保姆一脸为难地道。
“我已经说了,让你滚!”何大律师的眼里几乎射出冰刀一样的寒光,吓得那女保姆浑身一震哆嗦,把门一带就逃也似的跑开了。
何大律师脸上布满了惶惧之意,对着相片上的陈爱莲,压低了声音道:“家里的保姆没有一个懂事的,他们全都需要你来教导,可是你不在了,我只好明天把她换了,希望你不会怪她打扰了我们!”
他话到这里,就转身走向桌子,带着一脸的兴奋道:“来,我们一起吃蛋糕,这一次的蛋糕可是我亲自为你做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正在这时,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了,何大律师的脸立马就寒了起来,口中冷冷地喝道:“你已经被解雇了,现在就滚!”
“何大律师,是我让你如此的不耐烦吗?”耿建生望着何大律师的背影,眼里多了几分无奈。
何大律师缓缓地转过身子,上下打量了耿建生一眼,然后有些反感地问道:“谁让你来我家的?你有什么资格赖在这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一会儿再来!”耿建生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却听何大律师冷冷地叫道:“站住!”
耿建生急忙转回身来,口中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到客厅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何大律师冷冷地道。
“好!”耿建生微微一笑,便起身前往客厅去了。
何大律师转回脸来瞄了桌上的蛋糕一眼,然后把手里的相片放在了旁边,轻声道:“我去把他打发了,省得他再来搅扰我们,你先在这儿等着,我也上就回来陪你!”
他说完了这句,就起身出了房门,然后下了楼梯,很快就到了客厅。
耿建生已经无心再喝茶水了,他一眼见到何大律师就立马站了起来,口中道:“今天晚上的叨扰实在有些唐突,还请何大律师不要见怪!”
“我的时间有限,就不要绕弯子了,说你的来意吧!”何大律师说着就坐到了耿建生的对面。
耿建生见状,便只好也坐了下去,然后道:“我来的目的只有一样,就是想请何大律师高抬贵手,放过罗小川他们,毕竟他们这些人真的是被冤枉的!”
何大律师苦涩地一笑,道:“他们是不是被冤枉的,这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受雇于赵得意,我只能保证他不被冤枉就行!”
“何大律师,那个赵得意恶贯满盈,难道你竟然一点儿也不知情?”耿建生问道。
“那是他的事情,和我更加没有关系,我只是收钱办事,仅此而已!”何大律师道。
“何大律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耿建生苦涩地一笑,“但凡有良心的,哪一个不是帮着好人说话,岂有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