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很快就现「落胎」也不容易,随後生的惊人变故,直到现在还困扰着她。
「嗯嗯,只能说……这双连体婴是个……吃货,同时也识宝,居然将母体内的天狼元神弄到手,并吃进肚子里!」
据烈奴所言,「馋嘴」贪吃的连体女婴,竟在母腹中吸走了妈妈视若命根的圣物,自此据为己有!太无言了,这是赤裸裸的抢劫,烈奴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不可议,没想到李氏姊妹从小就这麽狡猾!
吞吃掉元神後,连体胎儿的生命力更趋顽强,这令哀谣十分头大。一方面,女婴当时仍身处母体中,与自己相连,因此落胎一举就好比自残,即使最终成功,哀谣亦随时会折损数载修行,得不偿失。
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毁掉侯加利亚的仙阶元神。如果孩子没「抢」走真元还好,但一旦溜进了胎儿体内,强行炼化便风险极高,或会落得玉石俱焚的结果。回想当初,哀谣为得到元神,曾不择手段,身化舞妓失身於人,这已是极大的污点,若真元最终得而复失,她必会遗憾终生,不值得冒险。
结果,哀谣无奈暂停修行,姑且隐忍,静候胎儿出世。但连体婴一生出来,母女间再无连系,她便会立杀两人,重新攫夺孩子体内的天狼元神。
就这样,仙阶真元成了连体婴的保命丹,成功逼使狠母搁下屠刀。几个月後,她们在极凶险的氛围下出生了,一离开母亲,就是孩子的死期……
「幸好苍天有眼,哀谣的屠刀未祭落,事情又出现了转折,令公主殿下得以存活……」
女皇无情,却有宫婢心怀恻隐,决心要保全两位公主。她们悍然违命,将「公主」偷运了出去……
根据烈奴口述,夜天像能幻想出当天的情景:
一名产女後极其虚弱的女皇,躺於价值连城的象牙床上,一动不能动。
哀谣女皇身穿华衣,贵气十足,与勾引侯加亚之时判若两人。那时她心念天狼真元,只想着杀婴夺舍,但身为睥睨天下丶威仪十方的一代女圣,产後却竟然虚弱得无法手刃一初生女婴,必须别人代刀。
哀谣将宫中最信任的烈奴召到身边,眸子闪现出一缕寒光,冷道:「你丶马上将孩子杀了,然後将尸身交还!」
那时的她,虽则病色恹恹,相当虚弱,却因眉宇间威严犹存,震慑人心,令所有野心家不敢妄动。
哀谣依然是高高在上丶冷傲薄情的女皇,即便对亲生女婴,亦毫无怜惜之心。她从小一心求仙,修练大道上的障碍须逐一扫除,纵是女儿也不例外。
「陛下,这孩子可是你的女儿,还请三思……」
烈女一袭红衣,人称火妖,其脾性之刚烈,素来与女皇不遑多让。然而在孩子面前,她却露出了柔情,天然的母性令她无法下狠手。
「这孽障是怪胎,长大後必会入魔,成『凌月国』之大患。你将她们想像成二十年後的妖后,为免留後患,果断一刀杀了!」哀谣怒瞪烈奴,语音很冷漠。
「这……有说人命关天,孩子无罪,请恕不能从命!」烈奴直谏,语气斩钉截铁。她已经豁出去了,为了保全「公主殿下」,即使反出「凌月宫」亦在所不惜。
「若你胆敢违命,日後必死!」
然而,烈奴却轻轻摇头,她仍无法说服自己。
「小宝宝很可爱,陛下不能这样。臣……要带走公主殿下,让她们成长起来!」烈奴当时很决断,却不晓得这决定将引一连串风波,影响深远。
早在分娩前,哀谣已担心那些觊觎天狼元神的人,会趁她虚弱时抢走女婴(和她们体内的重宝),因此在她眼中,烈奴此举等同公然反叛,杀无赦。
谁知道,哀谣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烈奴根本没非份之想,她冒死送走连体女婴,绝不是为一己之私。
正如她一直强调,「凌月宫」御婢虽然予人高高在上的印象,却始终是人而不是魔。亲情无价,女皇为修大道而牺牲骨肉,乃人间悲剧,而烈奴作为有血性的御婢,决不能坐视不管。
或许是她没有哀谣的包袱,导致两人观点角度不同。对哀谣来说,这女婴是她勾引侯加利亚的产物,是孽畜丶是耻辱,这段不光彩丶鲜为人知的往事必须被尘封。即使女婴没吞掉真元,哀谣也必须灭杀两人,以绝众谤。
无论如何,这两名当代天骄终究要为此事反目,自此分道扬镳,走向了对立面。
那时哀谣产後气若浮丝,君命不行,只能目视烈奴叫人进来。
「来人……本婢不忍心下死手,你们带孩子走吧,越远越好。依我看……云端城很危险,非长远藏身之地,还是……」烈奴一阵沉吟。老实说她也很纠结,「凌月国」当时已称雄东大6,所谓普天之下丶莫非王土,「公主殿下」能往哪儿逃?
最後,烈奴想到了三大圣地,帝国边陲还有这三个古老势力,未曾向女皇称降。相较世俗化的「凌月宫」,圣地传人偏向出世潜修,较少过问世事,因此一向无意与帝国争城夺土。
然而,这却不代表它们好欺负。三大圣地传承千载,底蕴极深,光是有衍空丶风亦休等老变态守山护道,已令御婢们不敢随便招惹。当今之世,也只有三大圣地可保女婴周全,女皇未必敢轻率地登山索人。
烈奴长叹道:「唉……把孩子送到南斗山吧。但愿远方的道长们大慈悲,肯收留这两个宝宝……」
「是,我们马上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