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很是头大,但也在此时,他又忽然灵光一动,想起段攸方的那柄神剑-「风之空」,即风老道的修道法宝。
可别误会,夜天不是要借用它护身,然后自己不辞而别。这一刻,他盯上的是剑柄上那个风状符印。
风状符印,虽然只瞄了一眼,却印象难忘。它看似深邃无底,如果没猜错,应该内蕴着无穷精纯灵气,甚至是风老道本身的道韵丶精华;若借用来参悟,不仅有助疗伤,甚至可遏止修为继续滑落,重回正轨,重新上路!
心动了吧!但一想到这方面,问题又随即来了:「风之空」毕竟是昆仑重宝,难道要厚颜向人家讨?而万一被拒绝,又是否应来硬去抢?
「擦,在昆仑敌友未明的情况下,刚才就应该对人家友善些。若是如此,现在借剑时也不用这么尴尬!」夜天腼腆一笑,开始暗暗后悔,看来方才就不应意气用事,给人家脸色看!
老实说,跟大宗门打交道好处多着,还是很有必要的。
「呃,但不错也错了,现在怎办?真的厚着脸去讨剑?」夜天蹙眉沉吟,经一番思量后,突然间,又萌生出一种颇腹黑的念头。
对,若不想去抢,就光明正大给买过来!而且夜天即使身上没钱,却最不乏罕世神兵,大可随便挑一件出来,跟人家交换「风之空」!
「嗯,我不是魔王,还不想直接打抢人家,再添一条罪名。换,这主意真不错……」不过想到这里,夜天又蹙起了眉头。
众多神器,应拿哪一宗去换,段攸方又会对哪一件感兴趣?
很明显,有一些夜天换不出,例如灵宝「天虹仙弓」,因份属认主神兵,若要遗弃,其兵魂必定呱呱叫,拒绝易主;也有一些是拿不出,如「血狼之觞」,毕竟事到如今,夜天已衰弱得连它一角都实化不来,又怎样拿去交易?
好了,若是如此,那夜天还有什么选择,他应如何取舍?
「呜呜呜-」
对,还有「雪之空」!这把空心匕首宛若有灵,夜天一想起它,它马上就自主跑了出来,在眼前盘转着,灵性真高!
为何「雪之空」可换?若要知道,一切便要从其来历说起。
雪之空,本是昆仑衍空的修道法宝,其品阶超然,人间难求,理应不会外借於人。但在之前「天涯若断」一战,衍空想用它刺杀夜天,结果并未得手,还反被当时的小光球意外吸走,自此据为己有。
「嗯嗯,小匕首既为昆仑镇山之宝,却被盗失落多时,我看他们为挽回面子,多半肯换回来吧……」夜天把捏着雪之空,不禁歪嘴一笑,自信的道:「好,雪之空换风之空,就这么决定!」
夜天很果断,因此主意一拿定,便马上手拄「雪之空」,掀帐出外,找其他人谈条件。
段攸方的神虚境其实在不远处,严格来说,就只有几棵树的距离,不难寻找辨认。
夜天却没立刻敲门(敲树),打记号。凡事得小心为上,他决定先在帐外偷听一下,掌握实况,才进内打招呼。
「咦,有两道陌生的男声……」夜天一阵警剔,如果换成平时,一定会怀疑人家在合谋算计他。还好,段攸敏曾提过搜索小队还有两人未到,现在看来,他们就是这两个人……终於赶上来会合了吧;若是如此,夜天应可稍为放心,不用再疑神疑鬼。
然而,夜天仍未打算掀帐露面,只是不动声息的,继续在外窃听。就这样,他很快又知道了……这两个新队员,一个叫原繁,另一个似乎叫原云。
他也很快察觉,原繁丶原云远远没段攸方般和气。
「……我真不明白,老祖宗何必劳师动众,牺牲这么多师兄弟,为的只是支援一个外人?还要是昆仑之敌?」神虚境内,原繁并不知夜天在外窃听,这瞬间各种抱怨,各种不服气,脸色很是难看。
「对对对,正是!当天打血妖,据说夜天曾见死不救,间接害死圣地不少子弟,至今仍未受惩处!」原繁身旁,原云也显然对此行目的很有意见,当即接口附和,连声骂夜天。
「云师弟,当天往生枉死的,还包括原字辈不少兄弟,这笔账未算清!真想不到,老祖宗不但不究责,竟反过来想帮他?」原繁继续瞋目吐糟。
「对,我就是不服气!这家伙恶行昭彰,不能尽录;据说,我派重宝『雪之空』也是被其窃据,至今未还,这贼子敢公然羞辱圣地,一想就呕气……」
这个时候,他们越说越难听,指控也一个比一个离谱,直至说到夜天偷「雪之空」时,才终於有人看不过眼,截然出声打断。
「我没有强占『雪之空』!现在,它还给你们昆仑!」
出声打断的人,不是段攸方,也不是段攸敏。是夜天。
刚刚,就在原繁丶原云越说越忘形,毫无警觉之际,夜天已不知不觉闯进了帐蓬中,并突然发难大喝。结果,这两人都猎手不及,顿时大吃一惊,蹬蹬倒退,甚至心都要掉出来。
「你……你就是夜天?」原繁丶原云心虚,顷间皆脸色唰白。
雪之空在夜天指尖轻旋,只见他沉着脸,恶狠狠瞪向两人,语态严肃的道:「两位,你们自己看,这把就是你们昆仑的『雪之空』,如假包换。哼,确认是『雪之空』就拿回去,以后别再到处胡说夜天偷你们昆仑东西,聒噪!」
哆嗦……
「它的……的确是雪之空……请归还敝派……」原繁丶原云给夜天一吓,顷刻间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