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奇怪的舞姬。——《斗米小民》
第二日娑罗使节入宫,这阵仗倒是壮观,宫道满满当当站着宫人,站在宫门前那人,好巧不巧正是苍术。
“娑罗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娑罗随意挥了挥手道,“苍术大人客气,你这带人候在此处都半个时辰了,你若都算得上失礼,我岂不是罪人了?”娑罗朗声笑着,余光瞥着身后那四人,随后抬眸笑道,“我这也是循例,给玉都圣上上贡我西域宝物,还请苍大人赶紧带路,我也好回去交差。”
苍术瞥了眼身后的四人,微微将眼光放近了些,“娑罗大人,你的这些舞姬,倒是长得与往日不太一般?”苍术这目光可是一直停留在一个人身上,此人样貌倒是娇艳,可这肩,这手臂也太宽了,缺少了些协调的美感。
“这就是苍大人不识货了,我手下的舞姬啊,可是个个舞姿惊人,她这手臂……”娑罗赶紧笑着解释道,“就是平日里练托举练出来的,苍大人,可是喜欢这类的舞姬?”苍术连忙摇头,随后背着身子大步走向前。
纪无双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这身形做一个抚琴的乐师正好,恰好自己也稍通音律,怎会沦落到扮上一个舞姬?若不是应无患但是引诱他,他才不会中了他的道。
“想什么呢,快跟上。”木悬铃心中的大石倒还是悬在那处,眼下苍术这里是可以瞒下去,可这宫中如此之大,要调查当年太子之死的真相,必然要去找到当年的卷宗,可……
可他们这奇装异服的,走一步也是扎眼,更别说是溜进去。
“娑罗大人,我们圣上正在处理朝政,还请您在此稍候片刻。”苍术又被急召回去,像是有什么急事。
娑罗微微点头,带着一行人坐下身,就吩咐着屋内的人都先退去,待到所有人都走完了,这才起身盯着纪无双看,“你们怎得会让一个男人来扮舞姬,好在方才我反应快,不然可就露馅了。”
纪无双无辜眨着眼,银色亮片落在他眼下,“啰嗦大人,我看你还是早些出宫,我们这行人啊,可就是个麻烦。”
“你这小子,别随意给我改名!”娑罗看着应无患问道,“应兄,你同我说实话,你们此行入宫,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你们是要行刺当今圣上?”这里头,倒真有人想这般做。
“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明日你就出宫。”应无患这话说的不错,不过连累她们倒是不需要深表愧疚,毕竟一条船上的人,怎得不得搭把手。
娑罗摇头,倒是仗义,“我这可不是担心会连累我自己,只是这玉都圣上生性古怪,手段凶狠,稍有不慎怎么死的都不清楚。你们可千万不要惹怒他。”
木悬铃从位置上一跃而出,打量着娑罗半响,问道,“娑罗大人如此说,像是知道些事?”
“我……”娑罗瞧着这姑娘,也没遮遮掩掩,“我父亲也曾是西域使节,多年以前在边境曾经遇到过当今玉都圣上。”
“多年以前?”显然这四人的神色都有了变化。
“多年以前,玉都西域本还是水火不容的,边境大乱,你们玉都是派了当时的太子。本是谈好了要来和谈的,可是就在此时,也就是当今圣上连夜赶来,传了你们先皇的旨意,说是要一举拿下乱贼,一个不留。”
“不可能,当初,分明是你们不肯和谈,太子才镇守边境。”那个皮肤雪白的乐师开口,自然引起了娑罗的注意。虽说戴了人皮面具,但此人四肢肤白如雪,不像常人。
“这也是我父亲告诉我的,说是太子并不愿意取消和谈,准备回玉都面圣。只是不知为何,过了不久,那太子就突然传出消息,命丧战场。”
“你觉得此事另有蹊跷?”木悬铃看着他。
娑罗倒是直言不讳,“自然蹊跷,本是和谈的双方,我们怎会动手。除非,是太子身边的人要至他于死地。”娑罗这猜想显然直指一人,便是当时的大皇子。他一个西域的使节,怎得会有如此猜想,何况眼下的圣上平日待他不薄。
“看来,要想弄明白此事,只需找到当年的记录,若是先皇帝没有下过此命令,那真凶便一目了然了。”木悬铃心中确定那杀人的真凶便是当时的大皇子,只是迫于没有证据,只能指引他们去,“宫中可有记录的史官?拿出记录一问便知。”
“好,我这就去寻。”白猫起身正想去寻,可娑罗却赶着拦在门前。
“你这小子,可是要去找死!?”娑罗长叹一口气道,“如今你可是西域使节,我可不许你做出什么蠢事。连累我倒是无妨,若你出手,将我西域与玉都的邦交毁坏,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了。”
“那你想怎样?”白猫眯着眼,双眸忽闪着方才没有的坚定。
“二位,稍安勿躁。”应无患此事淡然站在二人中间,淡然劝着,“既然我们已经入宫,便不能鲁莽行事。娑罗此行既是进贡舞姬,我们得把这戏先演好。”
他……说把这戏演好,该不会真让他们上场为圣上舞一曲?这还哪需苍术发觉,自己就自乱阵脚。
……
“苍大人,圣上可在里头等着您。”今日的公公倒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看来圣上今日心情不错。
他稍稍整了整衣衫,走进殿内,却见圣上在玩弄一把剑,“圣上。”
他侧过头,一剑刺向他所在的方向,剑尖只差一分便要刺入他的心脏,“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