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是被附身了!”——《斗米小民》
“应无患,我昨日可是辛辛苦苦去河里挖泥,这才什么时辰,连个觉都不让睡?”
寅时,应无患召集众人在斗米阁大厅,她知道必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眼眸黯然无光,淡淡说了一句,“秦桑死了。”
她愣了半响,随后问,“是在山坡上发现的吗?”
秦桑刚死,奇怪的是,她却能说出案发地点,除非……
“衙门的人说秦桑是被人用乱刀砍死,应该是仇杀。”
纪无双愁着眉,“秦桑好歹是有情谷的谷主,武功必定不低,能杀死他的会是谁?”
“林员外的人。”她低眸。
“林员外?”纪无双摇头问,“虽说自家女儿与他私奔,但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要用——乱刀砍死?”
木悬铃沉思着,此时一双眼正注视着她,从她说出山坡之后,便牢牢定在她身上。
“木姑娘,这件事,你怎么看?”
她忽而发现不对劲,释然一笑,“能怎么看,就林员外为女儿买凶杀人,理由充分得当。”
“……”他的眼神忽而冷下来,落入寒霜中的冰冷直击心脏,“那木姑娘是怎么知道秦桑死在山坡上,且林员外是派人行动的?”
众人忽而沉默,她说过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但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
“我不是说过,我,自幼上山,修行五行之术,能够参透天机吗?我自然是算到了,算到秦桑死在坡上。”
“算到?”他缓缓走近,那双眼如寒霜中的利刃扑面而来,“今日我为自己起卦,得上坤下坎卦,不知木姑娘此卦何解?”
“此卦……”她顿时语塞。
现在这情形,说了是错,不说是默认了,反正说到底应无患都想让她难堪。不行!不能让他得逞,得想个法子……
“……”木悬铃念念有词,像是真算到了什么,装作一副被鬼附体的样子,“我算到,我算到此卦不祥,在门后面,这扇门的后面有人。”
后脊梁骨一阵凉意,应无患缩了缩脑袋,这事情,总不可能那么邪门?
附子前去开门,这门一开,众人探着脑袋过去,还真有人躺在地上。
“阁主,是林家小姐。”
木悬铃知道,那双眼盯得她更紧了。
……
“瞎子,林思言如何?”
慕容玄摇头,“比之前更糟,身上有几处刀伤虽不致命,但似乎是中了毒。”
“是——刀尖上的毒?”
慕容玄再次摇首,“此毒并不明显,应是长年累月而成。上次诊脉时,我原以为是她的体质本就如此,如今一想,更有可能是长期药物所致。”
“长期毒药?”纪无双凑过来,“这什么人想要一点一点害死她?难不成,你们还觉得是她的爹?都说虎毒不食子,这……”
“因为林思言不是他的女儿……”她闭着眼,继续装作念念有词被附身一样。
附子惊呼,“木姑娘是被附身了!”
他轻蔑一笑,“装神弄鬼,满嘴谎话。”
“小六,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缓缓睁眼,低声问,“你们就不好奇,为何每次林思言的失踪都让林员外那么紧张?林思言,为何总想逃离林府?”
“难道不是,因为爱女情切?父子情深?”纪无双摇头,“难不成,这中还有隐情啊?”
“仔细想想,一方面,下毒之人是林员外;另一方面,却又十分紧张林思言的安危。岂不矛盾?”
应无患,眸中忽而清明,“你是说,林员外想从林思言口中得到什么线索。或者说,和那两千两黄金有关。”
“这么看,阁主也不笨,其实林思言,就是当年黄金失窃案受害官员的女儿。”
慕容玄想起什么,“当年,涉嫌参与此事的官员轻则罢免流放,重则斩首。我记得,当时押送金子的负责人,是巡抚苏幕大人。”
“先生说的苏幕大人,后来是被斩首了吗?”
“是。难不成……”
她微微点头,“巡抚苏幕大人其实就是林思言的亲生父亲,当年为苏大人无意听见金块的下落,想要上报朝廷,谁知先被反咬一口。”
……
病床上那微弱的呼吸,那双眼缓缓睁开,林思言……不,应该叫苏言姑娘缓缓清醒过来。
“这,这林姑娘怎么没事了?不是说,中了剧毒?”纪无双瞪大了眼。
“……”苏言微微擦拭嘴角的血渍,并不像中毒颇深之人,“木姑娘说得没错。”
“可,你怎么就成了林员外的女儿?”
她嘴角一扯,“父亲惨死,那两千两黄金却不知所踪,他收养我,也只是想要通过我找到那两千两的黄金。”
“其实,林城给我下毒,这件事我也是无意中得知,应该是在十五岁的那年夏天,我无意听见他和下人的对话。”
“林姑娘和苏言姑娘,倒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应无患盯着她的神色,“一个柔弱温婉,一个却坚强心思缜密。”
苏言笑道,“十年前我爹被斩首的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我要那个人偿命!无论是谁,林思言也好,苏言也罢,我的存在,只是为了帮我爹讨回公道!”
那种笑意,木悬铃一眼辨认得出,是不甘,不愿。
“可十年过去,你有这么多下手的机会,却没有动手。”
苏言看向她,被她看破的,或许远不止这些。
“木姑娘,我们人生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