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可敌国,贵可令群臣。——《斗米小民》
谋杀王上,这可是不可饶恕的死罪,众人皆看向角落里那一个小姑娘。
可木悬铃发誓,方才这声音不是自己的,她顾着四周,却也见不得其余的姑娘家。这倒好,还遇上了栽赃陷害……
“将那小女子带上来。”
她被带到王上跟前,此时想必是三皇子也难救她,究竟谁要陷害她。
“你是什么宫的宫人,为何说这灵丹有毒啊?”王上倒没立刻治她罪,反倒还有兴致地听她说起原委,看来这老头明事理。
她低声说道,“奴婢是五公主宫中的……”此时若是说方才不是她喊得,未必有人相信,不如将计就计,“奴婢说这灵丹有毒,并非是指国师意图谋杀王上,而是这丹药未必能有延年益寿之效。”
“胡说!”苏国师怒斥道,“这是我特意派人踏遍山河为王上找来的丹药,你一个宫人无知之辈又怎会识货?王上,还请不要轻信这丫头的话。”
“这灵丹是否真能延年益寿,找一将死的野猫来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
王上思虑片刻,此时三皇子躬身上前劝道,“这未尝不是一个法子父皇。”
于是乎,宫人们找来了一只年老将死之猫,王上谨慎地喂下它半颗灵丹后,那只本不爱动弹的猫,竟打了一个滚站起身子,可好景不长,一个健步走去竟就如此一命呜呼了。
众人埋着头,猫死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可是谋逆之罪,王上这脸色并不好看。
“王上,臣也不知这药竟毫无功效,想不到我为此奔波数月仍一无所获,还请王上治臣之罪。”苏国师跪倒在地,那副谦卑的模样与当初大公子身前的苏堂主一模样,隐忍,他习惯了隐忍。
“罢了罢了。”王上躺回了圆床,斜眼看着木悬铃,“这小宫女,小五,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五公主自也不知她的来历,只能答,“父皇若是欢喜,明日就让她来您身边侍候。”果真,进了宫便是一串食物链,上头的几个总把他们这种低级消费者随处乱丢。
她本想求助于眯眯眼,可他本就想利用她扳倒苏堂主,此刻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帮她?
“这宫女勇气可嘉,见识不凡。”眯眯眼上前说道,“只是父皇身边的人还需删选一二,若被有心之人趁机而入,父皇这不堪设想。”仔细想想,眯眯眼这招倒是高明,救她于水火,更是一下撇清了她二人之间的关系,让王上放下戒心。
“如此,三儿,这丫头以后就跟着你了,时常将她带过来,陪我这老人家说说话。”三儿?
“是。”
回去的路上,眯眯眼以王上病重不适国婚为由,劝服了五公主将那婚期拖后。但那只是拖后,纪无双这会儿还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三皇子方才故意让王上将我留在你身边,是为何?”
“保证你的安全。”他回头弯弯的眼毫无杀伤力,这人说话好像不会拐弯。是他心机太重她看不破,还是这人本就是这般直的性子。
“三皇子对一奴婢倒用心。”身后那仪仗排场可比王上,苏堂主不如南人斋时的忍辱,野心外露却心机深藏,“只是三皇子不要忘了,如今王上最信任谁?三皇子的两位皇兄可都是识时务之人,切勿被一条狗给蒙了眼。”
“信任这个东西,谁都说不准?”她一把将三儿推到身后,“眼下王上是信任国师,可谁知几日后,几月后,又会多出多少替代国师的人在?”
“你,胆敢冲撞本国师,来人,将此人给我逐出宫。”
“谁敢?”她头一回见到那细缝之中的眼眸,原是那样的澈亮,“国师莫不是要公然动本王的人?”说到不拐弯这点,倒是三儿的优势所在。
当然悬铃怎是那种吃了哑巴亏需要别人撑腰的人,她上下打量了苏国师一番,随后嘴中念念有词道,“奴婢自幼习五行之术,看人最准,今日就帮国师看看。嗯,瞧国师这面相,确实是大富大贵之相。”
“哦?”苏堂主眼眸一转,“说下去,怎么一个大富大贵法?”
“富可敌国,贵可令群臣。”她再捻了捻指,“只不过,国师这大富大贵来之不义,面相非真龙,乃是曹操奸佞之人的面相。杀旧主,叛国家,不仁不义,国师这面相凶狠得很啊——”
他神色果真有异,却依旧淡然盯着她,久不开口,“若不是三皇子非要保你,今日你所说的话我足以让你死上百次。”正中下怀,她浅笑。
“蒙国师大度,不与奴婢计较。国师这般言出必行之人,说是放过,那便是放过。”他闷声挥袖而去,今日如此多人在场,他又说了这番话,若他日她真被人谋杀,矛头指向谁,一清二楚。
他隐忍如此之久,怎会轻易让人捉住把柄,何况为了个什么都算不上的宫女。
“今日国师怕是被气着了。”眯眯眼笑道,“他不但不能伤你,往后还得护着你。否则便落得个奸佞小人的名头。不过,他可惦记着你这小命……”她说的不错,只是苏堂主并非是个吃了亏会往下咽的人,那为何要逞一时口舌之快,因为即便没有这段话,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悬铃嘴边浅浅一笑,眼神却丝毫未抬起,低声质问,“王上面前那个让我背锅的人,可是三皇子?”
“为何是我?”此话仿佛承认了。
“方才殿内只有我和五公主是女子,所有人都熟悉公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