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书记考虑得真周到啊,看来他对你印象不错啊。”马县长说。
“官书记明确指出了我的弱点,官书记说,第九,我的弱点是显而易见的,主要是没有基层工作经验,没有担任过一个单位和地方的主要负责人,这么重的担子挑起来的难度很大。”
“官书记说的很实在啊。”马县长说。
“官书记说,这让他有些犹豫,他们在讨论时,也毫不避讳地谈到了这一点,但这弱点不能怪我,是组织没安排我嘛,我不是一直在服从组织安排,勤勤恳恳地工作吗?”
“官书记说,再说,在战争年代,在那么严酷的环境下,我们一些没有经历经验的年轻人,不都是干的很出色吗?”
“官书记说,省委不让他们去实践锻炼,他们哪来工作经历经验?省委怎么知道他们不能胜任工作?而且,省委也不是随随便便派个人去,而是仔细考虑,精挑细选的。”
“官书记说得真好啊,真心为你这样的年轻人考虑啊。”马县长说。
“是吗?”我说。
“官书记还说了什么?”马县长问。
“要九九,不要十足啊。官书记说,从以九点考虑,他决定提名让我去。”
“你真是官书记亲自提名的啊?我还以为只是传说呢。”马县长说。
“我跟你唠唠叨叨说这么多,能用假话蒙你吗?你是个明白人,这些话我能编的出来吗?我能蒙得住你吗?”我说。
“谢谢你啊,实打实跟我说这么多。”
“这些话,我一直没对人说。考虑到你是一县之长,又跟我在一起共事。你又愿意听,我跟你说了。”我说。
“谢谢你。”
“我问你,你听说过,官书记带领在省里的全体省委常委,大清早来到长途车站,为我到月光县赴任来送行的事吗?”
“听说过。”
“你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
“你想愿意听吗?”我问。
“愿意啊,我很愿意听。不瞒你说,有时我们也在一起探讨过这件事,官书记为什么要跟你送行啊?”
“是赌气。”我说。
“赌气?”
“是。”
“赌什么气啊?”马县长问。
“跟官书记赌气啊。”
“你跟官书记赌什么气啊?”马县长问。
“官书记问我怎么到月光县去?我说坐到月光县的长途公共汽车去。官书记坚决不同意,说要么省里送我下去,要么市里来接。作为组织派出去的干部,坐长途汽车去不太好。”我说。
“那你是怎么跟官书记说的呢?”马县长问。
“我说,我非常想独自一人坐长途汽车去。我说,我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不辜负省委期望的能力,所以,我不想兴师动众。”
“看来,你还是很有个性的呢。官书记怎么说?”
“官书记问我,你真的坐长途汽车去?难道你想出‘风头’?出省委派出的县委书记坐长途公汽赴任这个‘风头’?”
“官书记这话说的很重啊,你怎么说?”
“我急忙申辩说,我悄悄地去,以后被人赶回来时,悄悄地回,自己跟自己留条后路。”
“你这话说的有情绪,有问题啊。”马县长说。
“是有情绪,有问题。官书记严肃地批评了我。”
“你是什么反应呢?”马县长问。
“我低着头,一声不吭。坚决要自己坐车去。”
“那官书记怎么说?”马县长问。
“沉默了一下,官书记终于说,你实在要坚持,那算了。”
“这么说,你赌赢了?”马县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