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鲁的话才问出口,它自己便愣住了。它说了什么?分明眼前这丫头才是那个宠它、迁就它的小狐狸啊!而那个凶狠不近人情的女人,和它相处才不过一日而已!它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偏袒起后者来?!
再说阿婉,她本来就没从接二连三的打击中缓过劲儿来,再加上从另一半神魂压制下逃离出来又,耗费太多的精力,本已思绪不清、精神恍惚了;现在又遭帕鲁突然问话,她瞬间反应不及、呆立当场。
“没……没事!我方才拣柴火时看到了一棵迷谷树!咱们只要撅根树杈,就能顺利去到紫府!”帕鲁看着阿婉头痛欲裂、险些崩溃的模样,心中好一阵愧疚,连忙改口安慰她道。
啪!帕鲁被当头的一巴掌扇的险些晕过去。它捂住头,戒备的望着阿婉:“糟了!难道阿婉看出了它之前的偏坦?
“吃里扒外的东西!既然你已看见了迷谷树杈,为什么不折一根回来?难道你想抛下我单独离开?”不知何时,阿婉脸上的惶恐一扫而光,她又恢复了冷凝和坚硬,就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一般。
这特么什么情况?怎么感觉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帕鲁看着眼前的阿婉变得如谜般不可琢磨,感觉整只兽都不好了。
“不是你说的迷谷树杈吗?还不赶紧的带我去看!”阿婉从帕鲁手里夺过肉串,恶狠狠的咬上一口,就如同咬着帕鲁的肉般叫人看着胆寒。
“哦!我这……这就带你过去查看!”帕鲁不敢辩驳,乖乖带着阿婉前往迷谷树处。
一路上,阿婉风卷残云的吃完剩余的两串烤肉,确认过帕鲁把其它肉块都收到如意袋里,她眼角的凌厉才稍稍化解了些。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帕鲁才把阿婉带到了一棵黑色如谷的“树苗”前。
这就是迷谷树?阿婉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树苗”,长的细如麻杆儿,遍身黑黢黢的纹理,要不是在白日里还微微发着柔光,她还真可能怀疑帕鲁是在哄她。
“还愣着干嘛?去撅根树杈回来呀!”阿婉抱臂看着迷谷树,却不亲自动手。
“哦!”帕鲁呆呆答应一声,虽不明白其中深意,但还是四爪并用的爬向“树干”。
迷谷树兀自不动,任由着帕鲁自下而上爬过,一点点接近顶端的分叉处。
够到了!帕鲁的三只爪子勾住“树干”,腾出的一只爪子抓住最嫩的y字型树杈根部。它正想一把揪下复命,突然身体感到一阵难挨的瘙痒。
帕鲁不明就里,但站在一旁的阿婉却看得清楚分明。原来它一路爬过,整棵迷谷树上的黑色纹理就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油油的在木层里荡漾。等它就要够到树杈时,那些纹理的黑丝突然冲出木质,像头发、触角一般齐齐围住帕鲁。
阿婉丝毫不打算提醒帕鲁,只在手指一端燃出一点红色跃动的火光。
咔啪!终于,帕鲁忍着瘙痒撅断树杈,它正想转头丢给阿婉,好腾挪出一只爪子挠痒,突然听到阿婉一声低喝:“别动!”
说时迟那时快,一簇火焰呼的刮过帕鲁的脊背,叫它觉得一阵灼热。但伴随着灼热,那些成股而来的黑丝也畏惧的退散下来。
阿婉单手拎着帕鲁,另一只手还燃着火苗不停挥舞着,直到了安全区域,她才把帕鲁丢下,重重的松一口气。
“呵原来你早有预谋!”帕鲁望着迷谷树上依旧如冤魂般舞动挣扎的黑丝,不禁心有余悸;再回想阿婉之前的安排,它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又怎样!”阿婉一把夺过帕鲁指向她的迷谷树杈,嘴角噙冷着抹笑道:“我虽已飞升为仙,但到底不是先天仙体为基,所以对于很多仙界之物并不了解。谨慎起见,就只能由你冒险去取迷谷树杈了。不过你放心,此番你既立了大功,待到了万佛宗会时,我定保证各种斋菜任你吃个过瘾!”
帕鲁无语望天:这特么本来就是你答应过的好不好!
阿婉看出帕鲁的心思,不由冷冷一笑:“你最好把眼睛给擦亮喽!我是我,她是她!我只对我自己的言行负责,她的我可不管!所以,识相的,最好早早的把她从脑袋里清除掉,毕竟调鼎坊她已仰仗不了;只有跟着我,才可能吃香喝辣,步步高升!”
帕鲁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阿婉,心里一道灵光闪过。它大着胆子问道:“你说的是阿婉吗?那你该怎么称呼?虽然调鼎坊不能仰仗了,可她还有宦璃、还有厨艺啊!倒是你,有什么本事能叫我跟着吃香喝辣?”
“嗤”阿婉又冷冷一笑,“你不是吃过我做的烤肉了?味道怎么样?论厨艺当然是我更加精进。至于宦璃么,那也是个外人。外人总是靠不住的,调鼎坊就是最好的证明。”
帕鲁仰望着眼前这个张扬傲气的女人,心里的天平又朝她的方向偏了一丢丢。
阿婉看帕鲁迷茫又崇拜的模样,歪歪嘴角俯身把它拎到掌心里,这才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还有,你第一个问题问的可不太高明。凭什么她是阿婉,我不是呢?她所经历过的一切,也正是我曾经历的!若不是我曾救她性命,她又如何进得调鼎坊?没有我哪有她?我也想安静的沉睡着,万事由她打理;只是,她那么不争气了,白瞎了我的一番好意!既然她不坚强,那这仙体就只能由我来守护!这阿婉的名字,自然也只有我才能配得!”
这……是什么意思?帕鲁弯弯的眼睛对着阿婉的,第一次对它身为灵兽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