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邱老太太一大早在门口晃『荡』,两只眼睛不放松的盯着隔壁的大门。
等到银杏背着包包出门时,她立马挎上篮子追上去。
“哎,李老师。”
银杏嘴角『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转过身停在原地,“邱阿姨,早啊,去买菜?”
“对啊,你去上课?”
“嗯。”
“一上午的课?”
“是的。”银杏点头。
“你们当老师的课也挺多哈,天天讲,嗓子不好受吧?”
“本职工作。”
“那倒也是。”
邱老太太低声附和,心里着急,你问啊,怎么不问了?前两天见面还问房子的事,怎么今天闭口不提。
银杏,想让我问房子吧,我就是不问。
邱老太太又等了一会,伸出橄榄枝,“李老师上课忙,我们这些退休的也天天瞎忙活,啥都没忙出来。”
言外之意,房子的事情还没谈好。
银杏笑笑,“邱阿姨忙一日三餐,这就是成绩。”
邱老太太见暗示不行,索『性』挑明,不再弯弯绕绕,“李老师,你给我个准话,你还想买房不?”
银杏点头,“如果有合适的房子,价格公道,会出手。”
邱老太太一喜,听这意思,李银杏愿意买,就是对他们提的价格不满意。
“李老师,你下午有课吗?”
“下午没课,今儿就上午四节。”
“李老师,你看,你想买房,我想卖房,咱们在坐下来一起商量商量呗。”
“行。”银杏爽快答应,该矜持时矜持,该大方时大方。老太太说的不错,俩人的有个目的一样,她想把房子卖给自己,自己想买她的房子。
想不到这么痛快,邱老太太一高兴,竹筒倒茧子般的把遇到的奇葩买主道个遍,话语里尽是嫌弃和吐槽,觉得人家没有眼光,发现不了房子的优点。
银杏全程但笑不语,默默的当个倾听者。
一直到校门口,邱老太太还意犹未尽,再次嘱咐,“李老师,我们下午再谈。”
“嗯。下午两点,午饭后我去找你。”
“中。”老太太嗓门响亮无比,引得学校保安特地出来看了一趟。
和银杏分别后,老太太懒得去菜市场买菜,昨儿个买的菜都没吃,再不吃浪费了。
挎着空篮子原路快速往回走,“老贺,老贺……”
“在这。”贺老头站在堂屋正中央,应了一声。
邱老太太一步不停,进堂屋的时候,篮子还在胳膊肘上挂着。
“李银杏答应下午两点过来。”
“她愿意买……咳,咳,咳……”
“让你少抽点,你就不听。”嘴里埋怨,腿却很诚实,快步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背,“等去了儿子那,儿媳『妇』嫌弃你,我看你怎么办?”
“她敢?”贺老头本在奋力咳嗽,再加上着急反驳,面容看起来特别狰狞,“我是她老子,她还想当我老子不成。”
邱老太太也觉得儿媳『妇』不敢,儿子从小就说要孝顺他们,又读大学,念研究生,怎么也不可能变成白眼狼。
贺老头咳嗽完毕,又喝了口水,平复好心情后,对邱老太太道,“你和李银杏怎么谈得,都说来我听听。”
邱老太太把篮子摘下,放到身旁的八仙桌上,从银杏出门,一直讲到银杏进大学校门。
讲完了,口干舌燥,拿起贺老头倒了水的茶缸,咕嘟咕嘟喝个底朝天。
贺老头分析,“这么说,李银杏想买。”
“对,”邱老太太放下茶缸,拿起水瓶继续满上,“她嫌贵,嫌咱们之前开价太高。”
“市场价她应该接受吧?”贺老头没有主意的询问老伴。
邱老太太,“我哪里晓得,下午听听她怎么说。”
想到下午要谈价,贺老头心里的无名之火蹭蹭蹭网上冒,张口就骂,“你吃多了,给李银杏讲那些来看房子的人干啥?”
邱老太太不服气,“我一时嘴快,随便说了下。”又没有透漏机密信息。
贺老头恨不得扒开媳『妇』的脑子瞅瞅,里面都装的啥,还说儿媳『妇』嫌弃他,要嫌弃也是嫌弃她,蠢笨的要死。
“现在李银杏肯定晓得人家的理想价格更低,搞不好她正暗搓搓的计划跟大讲价。”
闻言,邱老太太顾不上生气,只剩下担心,“那咋办?”
“咋办?你问我,凉拌。”贺老头把烟斗收好,两手背在身后,往外走,懒得跟傻老婆子计较。
邱老太太朝他背后大喊,“中午吃啥?”
“凉拌黄瓜。”贺老头头也不回,没好气的答道。
“死老头子。”
……
下午两点,银杏准时出现在隔壁的门口。李大力本想陪着她,银杏拒绝,用不着那么多人。
邱老太太早等着,见到人过来,热情的邀请。
贺老头打好肚子里的腹稿,又定下底线,市场价往下浮动两百块,再低不可能。
他是着急卖,可还没跳墙。
“贺叔叔。”
“李老师来了啊,稀客稀客。”贺老头站起身,“要不,我再带着你看看房子?”
银杏本着速战速决来的,上一回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再打量也不能看出多花。
“不用那么麻烦。”
正和贺老头的意,这几天天天两遍的讲,他自己都烦。
指着旁边的凳子,“那请坐。”
邱老太太难得的从橱柜里端出花生,“自家炒的,你尝尝。”
又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