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羽晨觉得不对劲,她问韦罗:“你是不是有低热啊!”
韦罗一听,连忙点头,“是、是、是!我低烧了好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不好。”
他也刚从y城赶到蒲浔镇,看师父在忙,就独自在一旁练练棍法打发时间,没来得及向宋骥衡请教。
他像拉着救星一样拉着叶羽晨,“师妹,你帮我看看,为什么我采取了中西医结合疗法,还是没能治好自己的感冒。”
这时,那名一直心不在焉的东瀛留学生,立刻来了精神,他用英语说:“久闻贵国的中医疗法历史悠久,不如请贵医馆今天就为我们展示一下,如何采用中医诊断方法,为这位非洲朋友望诊。”
一听这话,另外两名来自欧洲的留学生,禁不住暗搓搓地笑了。
他们在来到耀国留学之前,多少都听说过神奇的中医,对于望闻问切四法也在课堂上有一定的了解——
据说耀国中医喜欢通过查看患者的脸色来判断病状,可是像韦罗那样的大黑脸,哪个中医能有办法看出脸色?
简直就是一片至纯的黑。
他的脸色是黑是红是黄是白,谁看得出啊!
看着留学生们幸灾乐祸的表情,宋骥衡笃定地坐下品茶,将场面交给叶羽晨。
韦罗虽然只有在寒暑假期间,才能够来到慈济医馆,进行有限度的中医学习,但他对中医诊疗方法深信不疑。
机灵的叶羽晨一眼就看出了东瀛留学生眼里的狭促,也猜到了他对中医治疗的偏见。
或许,望诊法本身的确具有一定的局限,但是……还轮不到他们来质疑。
叶羽晨用流利的英语对围观的留学生们说:“既然大家都学医好几年,我也是医学院临床五年级学生,不如我们一起来为韦罗诊断。你们用西医诊疗法,而我就用中医诊法。”
那些留学生们早就跃跃欲试,想要挑战一把中医,当即同意。
东瀛留学生横田一郎不失时机地提议,“这次我们先不听患者叙述病症,而是见识一下中医是如何通过望诊,来判断初步病情的。”
叶羽晨就知道他是来踢馆的,所以不让她先问病症,以为能难住她,“只怕横田君,对中医望诊,只知皮毛,不知精髓。”
耿直的欧洲留学生干脆明说:“黑人的肤色不同于黄种人,他的脸色不好判断。”
他们在心里嘀咕,如果是欧洲人得了黄疸,那是一目了然,可非洲人怎么看?
亚洲人至少还能分辨出一点什么是脸色苍白……
叶羽晨微笑,气度得体:“你们误会了,我们中医望面色,不只是看皮肤颜色,脸上有光无光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这就是我们说的气色。
大家都看过重症病人吧?”
她引导大家的思路,“你们回忆一下,不论肤色,重症病人,没有一个是脸上反光的。
他们的气色通常非常晦暗,即使再苍白也是没有半点光泽。
还有的病人脸色黑里还透着滞,光线一照过去,都被吸收了,根本看不见光泽。
因此,不管肤色如何,如果身体健康,脸上一定是有光的。面子无光的,通常不健康。”
然而,横田一郎打断了她,“如果中医的望诊仅限于此,那也只能是一种经验性伪科学,最多只是辅助安慰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