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的贵人和宫人或坐或站,绘声绘色的说着宫里宫外的笑话,其他人遂都发出几声轻笑,徐皇后也只是含着笑脸,却似乎总带着那么丁点儿恍惚。
她突然打断了宫人的话头,不禁道:“王安的伤好了么?”
一个贵人大致是知道徐皇后喜好的,忙道:“这个奴婢越来越不像话,听太医院说,其实虽然伤筋动骨,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做奴婢的,受点儿伤算什么?上次刘勇不是上屋顶清扫摔伤了脚么?也就几日功夫,又来当值了。可是他倒好,每日哎哟哎哟个没停,这敢情有点意思,这御医们不都是贵人们看病的么?如今,倒是全伺候他去了。我看哪,他这是借此邀宠呢,他一个阉人,邀个什么,想着便教人倒胃口。”
徐皇后看了这贵人一眼,却知这贵人其实和王安关系是不错的,平时王安在外头搜刮,没少夹带许多新奇的玩意进宫来,分送给宫的贵人,平时大家对王安,没少说好话。
不过近来,大家对王安都转了嘴脸,倒是不曾有人有她说话,其缘由,徐皇后心里清楚的很,她这正宫在这后苑的一亩三分地稳若磐石,又有三个儿在,谁敢拂了自己的心意?
又有人七嘴八舌的道:“我也瞧着此人不顺眼,骨头太轻了,不知天高地厚,自从做了什么缉事厂的掌印,那就愈发是得意忘形了……”
徐皇后却是笑了:“这倒是实在话无规矩不成方圆,宫的规矩更该森严一些,主奴有别,这人太轻浮。”说到这里,却还待再说,却有宫一个嬷嬷进来,道:“娘娘,刘喜求见。”
徐皇后四顾众人一眼,这些人倒也识趣,纷纷起身,告退不提。
徐皇后端坐寝殿,凤眼如炬,过不多时,那刘喜便进来,小心翼翼的行了礼,道:“奴婢见过娘娘。”
徐皇后抿了抿唇,淡漠的道:“说吧,有什么事。”
刘喜压低声音:“方才东暖阁,二位大臣觐见,劝说皇上御审郝同知和王公公的案,陛下已经应允,已命内阁拟诏,好诏告天下,咸使闻之了。”
听了这话,徐皇后却是一惊,旋即长身而起,迤逦着长裙及地,也恍然不觉,她走了几步,旋即驻足,不禁笑了,道:“是么?看来,这是要动真格的了,本宫那义,平时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哪,怎么一出事,就有这么多人个个似打了鸡血一样呢?这不是墙倒众人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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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