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有一张书桌,书本全都没有放在书桌上而是散乱的摊在桌腿边,看起来就是被扫落下来的。另一边有一面黑色布帘,隔开了后面的空间,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看着一脸沮丧的卡奥斯,再也不复过往的深沉冷酷。阿尔特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尚且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这种平局的结果让他的信念遭受沉重的打击。
阿尔特把房门掩上,让这一方世界与外界隔绝。
卡奥斯似是提问,又似是自言自语:“阿尔特,我错在哪里?”
“我不太清楚。也许,我们对贵族的仇恨搞错了一点点。我们似乎应该找真正的仇人报仇,而不是牵连所有贵族。”阿尔特小心翼翼的说。成败在此一举,不由得他不小心谨慎。
卡奥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其他平民各自报各自的仇,就够了?”
阿尔特点了点头。“仇人的身份是贵族,却不是所有贵族,不是么?”
“各报各的。”卡奥斯点点头,垂着头。
阿尔特心中有些窃喜,事情进行的很顺利,贵族孩子们应该会释放了。阿尔特仔细斟酌着,思考了两分钟,然后说:“叔叔,那些无辜的人是不是没必要再牵涉进来?毕竟和我们有仇的又不是他们,这样做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阿尔特作出苦恼的表情,似乎深感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腥。
突然,卡奥斯右手一伸,把阿尔特顶在沉重的大门上。
“你终于说出了你的真实目的!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叛徒!”
他一脸的愤怒,青筋暴涨,呼吸粗重的如同田间耕作的老牛,面目扭曲的如同厉鬼。
“混蛋!你骗的我好苦!”
阿尔特呼吸困难,努力挣扎着,双手却推不开高大的卡奥斯。
“叔叔,你在做什么。”
“还装!我忍你很久了,你这个叛徒!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当我瞎了吗?”卡奥斯的力气更加巨大,丝毫不会被阿尔特说动。
“我没有!”阿尔特辩解道。
卡奥斯笑了,“看来不拿出证据你就不会承认。也好,我让你感受真正的绝望吧。”
他放开双手,阿尔特无力的滑倒在门边,不断的咳嗽着。
卡奥斯走向那面黑色布帘,猛地拉开。布帘后露出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米娜丝。
她全身被粗糙结实的麻绳捆绑着,嘴里塞着一块破布,脸颊上流着两行清泪。
阿尔特看着饱受委屈的米娜丝,无力的叫喊她的名字,不敢置信。米娜丝被他抓住了,这么多天,她究竟受了多少虐待?
卡奥斯拿出塞在米娜丝口中的破布,米娜丝张口就喊:“哥哥,对不起……都是我太笨了,才会导致你的计划失败。”
阿尔特苦涩的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卡奥斯冷冷的笑着,充满蔑视的眼神扫在阿尔特身上。“想不到吧?你把她放出山谷的第一天我就把她抓到了,却不告诉你,就是为了看看你想做什么小动作。我以为你会以同样的方法把其他人也放出去,但是第二个女孩被你藏在你的房间里没有放走,这让我很意外。接下来我看到你每天都很残暴的虐待其他孩子,所以我以为你想放走的只有米娜丝一个人,就只在暗中观察你。为了保险起见,我依然关押着米娜丝。我本以为等你帮我实现了最终判决就能放走她,想不到你居然酝酿着更大的阴谋。我现在才明白,你每天这么努力的训练他们,是为了帮助他们,让他们的实力得到增长,是为了和我的人抗衡,以此来破坏我的计划。亏我还信任你,你却费尽心机的要我放过那些贵族子弟,你太让我失望了。”
阿尔特不发一言,他难过的走向米娜丝,为她松绑。卡奥斯并不制止他,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
“你是不是以为,证明了贵族和平民的所谓平等,就能化解那根深蒂固的仇恨?真是太天真了。我们每个人都有憎恨的贵族,但如果独自去报仇,恐怕除了我每个人都会被残暴的贵族杀死,别说报仇,给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我忘了,也许不需要收尸,他们的尸体会被拉去喂狗,啃得只剩下累累白骨。这样的结果怎么样?你告诉我,如果每个人都去报自己的仇,有几个人有实力实现自己的目的?那些贵族有领地和财富,骑士和侍从,我们有什么?我们本就贫穷,而已有的少量粮食也要经受贵族残酷的掠夺。你告诉我,我们还剩下什么?”卡奥斯的语气激昂,满是愤慨。
阿尔特依然不说话,还在为米娜丝松绑。
“你觉得,面对万恶不赦的贵族,我们平民为什么要任劳任怨,任由他们欺压凌辱?或者各自报仇,却变成一个接一个去送死?不可能的,我们只有联合起来,才能抗衡贵族阶级,才有反抗之力。看着吧,我要带领平民摧毁一座座城堡,解放一片片领地,让平民翻身做主,把城堡里囤积如山的粮食拿回自己的手中,把大把的钱财分散给苦难的平民。我要让他们吃得起饭,穿得上衣,得到美满的家庭,不再有创伤。”
卡奥斯竟然流了眼泪,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过往。
转瞬,他抹干眼泪,语气渐渐高昂。“看吧,我们将建立平民当家作主,而贵族将被践踏的时代。我要把贵族的脑袋砍下来做尿壶,做便盆。或者就驱使他们在田地里耕种,用长鞭驱赶他们不停的劳作,胆敢怠慢就活活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