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没想到﹍﹍没想到老子竟能栽在这里。”一名头盔被打裂,披头散发的青年,惨然地一笑。
在他身上,足有七八道血口,皆为贯穿伤,血不要钱似的哗啦啦的流下,他已经无力愈合这些伤口,踉跄的半跪在地上,默默地凝视着劈射而来的一杆青铜戟,将他的脑袋劈成了烂糊。
像他这般,并不是最后一个,仅存的三十多人,要面对十几倍敌人的围攻。
然而,他们所取得战绩也是辉煌的,面对多于己方至少十倍人数的围剿,也平均以三人带走一人的代价,促使对方也遭到了一定的损失。
噗!
枪光刁钻如毒蛇,一下子将三四个人震成了浓稠的血雾,覆着血丝的烂骨,肆意的飞洒四周,与周边的皑皑白雪融为了一体,不见骸骨的踪迹。
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
无尽雪原几乎每隔三天,就会下一场雪,且雪的密集程度,堪称是暴雪的二到三倍,哪怕是无尽雪原最边缘地带,雪地厚度也没过了人的膝盖。
众人都是修士,双脚踏在雪地上,便会有一股怪力托着脚掌,不至于深陷雪地内。
但人死后,身死道消,那尸体也就慢慢地沉入厚厚地雪地里,或许某一日,当一场大风暴袭来时,会吹走尸体表面,高达几尺厚的积雪,流露出已经冻成艺术品似的尸体冰雕。
陈越、王震、猛等近二十个人,围成一圈,互为依靠,面对四周密集的法器攻击。
作为这里修为最高的白小夜,刚一出洞口,就被一座琉璃宝塔困在了里面,并有至少三十名宗主,驾驭那座琉璃宝塔,使得塔里喷发出三色火焰,想要活活把白小夜炼化而死。
但陈越等人知道,他们无疑是在痴心妄想。
若是炼死一尊先天修士,他们还信,可万象真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顶多只能短暂的困住白小夜。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没有白小夜这个大高手,倾尽其余人之力,很快就杀得几千名禁军精英溃不成军。
这是自入南郡以来,三万禁军蒙受的最大的损失。
“什么九州第一军,五千兵马还不是被我们顷刻间杀灭?”牛山满脸的讥讽。
许是禁军名气太大了,杀灭这五千禁军兵马,也是一件轰动天下的大事,毕竟近十年来,这还是禁军死伤数最高的一次。
可罗成一知道,这三万禁军乃是两年前刚组建的军队,还是预备役。战斗力自然无法与四大禁军卫相提并论。
不然的话,换做是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这四大禁军卫,无需五千人,更不用三万人,只要一千号人,就能把整个南郡,弄得腥风血雨。
那个,才是九州第一军,号称人间最强的军队。
“某乃陈越,汝等杂碎,谁敢与我一战?”陈越手持一柄斧钺,斜指众人,厉喝道。
众宗主或冷笑,或漠然,他们不是江湖豪侠,也不是一根筋的猛将,没有单打独斗的癖好。
“那个小金人我来解决。”牛山冷声,大步迈前,一股恐怖的压迫力,笼罩向陈越。
苏文祭出三把飞剑,分别呈青、蓝和黑色,找上了王震。
至于罗成一,舞动那一对月牙飞镖,杀向了猛。
陈越修有《金刚般若经》浑身遍布暗淡的金辉,好似小金人一样,他一拳打出,足以开山裂地,拳劲何止百万斤?
然而,牛山也是一名横练大家,手持一杆板斧,与陈越的大斧头隔空接触,竟不分上下。
只不过,陈越的打发是攻守兼备,而牛山完全是近乎不要命的打发,以快速、凶悍的攻势,让陈越找不到反击的空当。
轰隆!
两个斧头相接,猛地传出一阵狂暴的劲风,周围的鹅毛大雪吹的四起,犹如被狂风裹着,波及方圆三四十丈。
一斧接着一斧,在半空中不时传出隆隆的震响。
王震,出身殷商传统的军事世家,自幼便修炼王家枪法,年二十,就已经把王家枪修炼的炉火纯青。
苏文的攻势乃是术法一道,三柄飞剑呈品字形杀向王震的眉心、心口和丹田三处重要的要害。
青色宝剑,速度一流,快若惊鸿,迅如闪电,几乎与王震刁钻的枪法一样,在其眉心前约莫七尺处被一杆钢枪劈飞,险而又险。
咻!
泛着丝丝缕缕雷电的蓝色宝剑,绕后劈下,就连那虚空都陡然传出一道闷雷之音。
王震身体下蹲,手中的钢枪以不可思议的摆幅,骤然回身横劈,呛啷一声,就让那蓝色宝剑翻滚三四圈,略微晃悠儿撤出三四丈的距离。
苏文举起右手,呈屈弹的姿势,使得王震脚底骤然隆起一个土包,随后,一片浓浓的黑色雾霭,凝聚成一只恶鬼样子,张开獠牙尖嘴,咬向王震的丹田。
“身如风,枪如雷!”轻喃着这几字真言,双脚微瞪,自地面一跃而起,随后身体在半空中高速旋转,钢枪的枪尖,泛出三尺白色枪芒,裹着一股潮汐般的声音,轰然刺入了那只恶鬼的右眼珠子里。
“啊﹍﹍”一阵充满怨毒的惨叫声,猛地从恶鬼口中发出,它恍若是真实存在,在浓稠的黑雾里痛苦的哀嚎、挣扎。
苏文三把飞剑,奈何不了王震,是因为两人的修为都相差无几。
苏文有年龄上的沉稳和老练,但王震也有深厚扎实的基本功,王家枪讲究的便是攻守兼备,或许王家枪不是最具有杀伐的枪术,但绝对是最难缠的枪术之一,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