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洱隆吸了口凉气,头皮一阵发麻。
怎么会这么快?这前后怕是连一刻钟都没有吧?
外城、瓮城、内城就全线告破了?
远处,一阵凶戾的呐喊声传来。
隐约间,洱隆似乎看到了一杆杆商朝龙旗,迎风飞扬。
“是王族某位嫡系亲临吗?”洱隆低喃。
他自然是想不到,攻打阴平关的不是什么王族嫡系,而是帝辛亲临到此。
毕竟,阴平关距离青龙关足有万里之遥,路途不仅遥远,且山路崎岖,还有三条大江阻断,而阴平关又处于古羌国疆土范围,一旦突发什么意外情况,这伙孤军自然会身陷重重包围之中。
王,怎可轻易冒险?
这是洱隆的一种固有印象,在他记忆里,古羌国的王,一直稳坐王庭中,从来不会亲赴前线,也很少召见外臣。
军国大事,国内政务,全权由二位王叔和八大将军统筹处理。
“将军大人,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副官急忙劝道。
洱隆迟疑半响,他终究不是普通人,果断的下定决心,抛下美妾财物,带着三千亲卫,南逃而去。
若是放在二十年前,洱隆说不定会退守将军府,战到一兵一卒。
但几十年的纸醉金迷的生活,早已消磨掉了洱隆骨子里的那股悍勇和血性,变得贪生怕死,舍不得这人间富贵。
洱隆南逃。
商军很快就攻占了将军府,继而控制了阴平关。
“战斗比预想的还要顺利太多了。”雷开吃惊。
阴平关好歹也是一座雄关,难啃程度不亚于玉门关和阳关,却不成想,不到半个时辰,就拿下了这座关隘。
“将军糜烂,武官懈怠,普通战士又有多少的战斗力?他虽号称有二万精兵,但实则就是一群臭鱼烂虾罢了。”帝辛冷笑道。
“大王,那洱隆现已南逃,是否继续追击?”尤浑作揖问道。
帝辛略微沉吟,说道,“拿地图来!”
黄忠贤取来一份西南地图,摊开在半空中。
“这里是阴平关,往南走是涪城。涪城,是参狼羌部落的地盘,而位于涪城西南方的绵竹,则是古羌国王庭的隐藏地点……”
“大王的意思是,想要奇袭古羌国王庭?”尤浑吃了一惊,觉得这个计划太疯狂了。
不管王庭衰败如何,但依旧是古羌国绝对的权利中心,羌民们的精神象征,那里必定有八大羌族部落的主力,以及王室兵马的护佑。
“据令冲所说,在绵竹之地,大约有精兵四万,皆都是八大羌族部落和王庭的主力,但如果寡人派一支军队佯攻涪城,则羌族王庭必定认为,我们的目标是先拿涪城,从而以涪城为跳板,绕到玉莫谷后方,对尔玛的军队形成包围之势。到了那时,前有洪锦、鄂崇禹的兵马追击,后有寡人的这支孤军阻拦,尔玛军团必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如果你们是古羌王,你们会怎么做?”帝辛问道。
雷开沉吟道,“派遣援军,支援涪城,不论如何,涪城都不能失守!”
“没错。到了那时,绵竹的王庭兵力必然空虚,而这时,就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帝辛说道。
“这……感觉有些太冒险,万一绵竹方向不上当呢?”尤浑迟疑道。
“那就赌一把吧。孤乃人王,这人界的气运,自然是站到寡人这一边的!”帝辛淡笑道。
尤浑、雷开相视一眼,点头应诺,没有了什么意见。
如果真的赌赢了,这场战争,商朝就相当于赢了一大半。
“传旨,命令孔宣拿下褒斜道后,立刻驰援绵竹。再命洪锦、张桂芳、鄂崇禹以及飞廉,不惜代价的牵制住尔玛大军至少六天的时间!”帝辛沉喝。
左右领命,前去通知传令官,十六人分别牵着三匹千里驹,一路换乘,不分昼夜的火速传旨而去。
“雷开!”
“臣在!”
“你领二千精骑,对洱隆残兵火速追击,记住一点,直追不打,将他往涪城方向赶,并呈围困之势,只在深夜里攻城,不论如何都要营造出不下五万兵马的气势。”帝辛沉声。
雷开颔首,“臣明白了!”
“其余人,火速随孤直奔绵竹,三天之内,务必赶到!”
……
……
“贼子休跑!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一名虬须大汉,彪悍般的挥舞着双斧,一人一骑,犹如猛虎出笼一般,对洱隆一边追击,一边谩骂。
洱隆回过头,望着“遮天蔽日”的商军,吓得已经胆战心惊。
“你不是说商军只有几万吗?你回头看看,这伙商军最少得有十万之众!”洱隆对自己的副官破口大骂。
虽然那虬须大汉只有一人单骑深入,但洱隆早已吓得斗志皆无,只顾着闷头逃窜,以至于许多亲卫掉了队,越跑越散,快到涪城城下时,三千亲卫军,就只剩下一千多人了。
“快叫那莽汉回来!”雷开端坐中军,见到虬须大汉竟敢单骑冲锋,不由得低喝道。
那大汉名叫马忠,乃是揭下招贤榜,前来投奔朝廷的异士。
上一世,马忠乃是穿云关总兵徐芳的副将,有左道之术,能口喷黑烟伤人,故被称作神烟将军。
前几日,马忠得知帝辛驾临青龙关,便手持招贤榜来投。
好不容易有了随军出征的机会,马忠自然想搏下一番战绩,建功立业,受爵封赏。
雷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