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风打开的这幅画,严格说来不应该称之为“画”,因为,它只是一张民国时期“挂历”。画的名字叫“金谷园图”,描写的是西晋时期的大富豪石崇在新修建的“金谷园”内“歌舞升平”的景象;画的下半部分有:“恭贺新禧”四个字,说明是过春节时印刷的;字的下面还印有:民国十四年从一月到十二月的日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件印刷品,即使是民国时期的,也值不了几块钱。
提到书画市场,其时在50年代末到1980年,国内基本没有艺术品市场;到80年代初,一些名人的字画还是论百元卖的,价格相当便宜;到八十年代中后期才开始猛涨。以陆俨少的画作为例:1987年一幅能卖1000元,到1990年就涨到了年卖到了4万元,等到2003年就涨到了15万元价格翻了数倍。当然这都是后话,但在当下,即便是名人字画也是论千元卖的,有些名家的字画在二十一世纪拍出亿元的天价,在如今想都不要想。这也是陈风激动的原因,他比钱老可是多了一份对后世的见识,如果现在能买到几幅,就坐等升值就ok了,成为亿元富翁不是梦想!
刚刚打开这幅画,陈风也有一瞬时的恍惚,心里也不确定起来,“怎么是一幅挂历的印刷品呢,难道其中另有玄机?”上次,那方“洮砚”就是隐藏在一块砖砚里面的,被他无意间捡了个大漏,所以他有心理准备,稳了下心神,又放眼向这幅画瞧了过去。打开之后,这幅画中散发的灵气愈发浓郁起来,这更让陈风坚定了信念。不过,画这么薄,也藏不住东西啊!还有,让人生疑之处是:普普通通的一张“挂历”,居然进行了“装裱”,莫不是上下端的“画轴”中藏有玄机?或者……他用两个手指捏了捏这张画,也看不出所以然。“不管了,先买下来再说。”想到这,他开始问价,“老板,你这幅多少钱?”
“这是我从别人手里高价收来的,虽然是印刷品,但毕竟是民国时期的,你要想要,10元拿走。”摊主打量着面前的两人,随口报了一个价钱,反正这是他收别的画时搭的,没花什么钱,卖了就赚了。
“10元?老板你真敢要,这件东西的卖点就是‘民国’,但如果真是张‘画’,这个价还差不多,但印刷品就没什么价值了,充其量也就值1块钱。”站在旁边的钱老,本来没想说话,一张旧挂历,也不值什么钱,但看到摊主是漫天要价,忍不住插了句言。
“得,一看这老爷子就是内行,我也得赚个辛苦钱,就2元吧,不能再便宜了。”摊主一看碰到内行,连忙见风使舵,他怕把好不容易来的主顾再给要跑了。
“这还差不多,陈风,掏钱!”钱老点点头,这个价格还算实在。其实这几元对他们来说是小钱,但买贵了让圈内人知道了,会让人笑掉大牙的,老头子可丢不起那人。
陈风麻利地掏出2元递到了摊主手中,然后小心的把这张民国时期的“挂历”重新卷了起来,如获至宝的拿在手里。他这表现让钱老感觉非常纳闷,等走出一段距离,才忍不住问:“陈风,不就是一张印刷的挂历吗,你至于吗?”
陈风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师傅,这次你有可能打眼喽……,虽然我对名字字画还不是很懂,但您老忘了,我会啥了,这件东西可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听他这么说,钱老的好奇心也被调了起来,有点急切的说道:“真的?那咱赶紧回去,我仔细研究一下……”
“那个,师傅,一张普普通通的挂历装裱了,本身就不正常,您老拿回去研究吧,我就不去了,还得回学校上课。”陈风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其实就是他不说,钱老也会发现,这会儿黑灯瞎火的,也没法细看。
“哦,那你回学校吧,路上慢点,有什么发现,我再通知你。”钱老叮嘱道。
当陈风回到宿舍时,其它哥几个还睡的跟死猪似的。他蹑手蹑脚地上了自己床,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那股兴奋压了下去,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再说,钱老带着这幅画回到家后,一门心思就想弄明白这张挂历究竟有什么不同,也顾不上休息,就着急的将“挂历”平铺在桌子上,仔细研究起来。
这是张民国印刷的挂历肯定是勿庸置疑的,令人不解的是这么普通的一页挂历,却进行了精心装裱。所用的纸也已经泛黄,应该跟挂历是同时期的纸,前后时间也相差不多。上面的画轴钱老仔细察看过了,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钱老把观察的重心放在了装裱挂历的纸上,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挂历的几个角捏了捏,又轻轻地捻了捻,嗯,确实有点不对,感觉整体要比正常的画要厚一些,不禁轻轻“咦”了一声,莫不是“画中有画”?这种事,钱老听说过,还没有见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画,还要用张挂历做伪装?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毕竟岁数不饶人,又折腾一早晨,钱老确实困了,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泛白,这才抓紧时间睡了会儿。
钱老睡醒了,简单吃了点老伴买来的油条、豆浆,就又把心思放在了这张画上面。要想知道其中的秘密,就必须把画揭开,让它露出庐山真面目。“揭画”可是个技术活,稍有不慎就容易把里面的东西损坏。好在,钱老在年轻时和一位前辈学过,只是还没有机会用。当然,在揭之前,他还是给陈风打了个电话,虽然这是徒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