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办公大楼的确是冷冷清清的,单向善今天出公司可不敢再走大门,而且选择从后面的院墙翻了出去。
今天开始,他就要变成通缉犯了。
单向善怕被铁头和黄启发现,一到外面就拦了个的士坐了上去。
此刻为了掩饰身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他只能把连在衣服上的帽子罩在头上,整个人显得即狼狈又阴森。
虽然单向善看得出来司机狐疑的目光,但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尴尬地沉默了半晌后,他想起了昨天的梦境,那个男人指的位置。
单向善并不确定那具体是哪里,但是目前唯一有可能符合条件的就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孟优的老家。
说是老家,其实离b市也不远。和单向善的老家一样,属于城市周边的小地方。
告诉了司机地址之后,车便开动了。
毕竟就算单向善再怎么可疑,只要给钱,那对做生意的人来说,都不是事。
单向善一路上都控制不住地去看手表,特别是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他更是觉得度秒如年。
他非常害怕这个的士司机会突然把收音机调到新闻的频道,然后这个频道又正好在播他被通缉的消息……
不过还好的是,这个司机一直在听音乐。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代表着城市的建筑物渐渐远去,车窗外看到的风景也变成了比较朴素的土黄和绿色。
这对单向善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可是昨天还在上班的他,又怎么可能料想到自己今天会落到这个地步呢?
也没时间让他悲春伤秋了,单向善看的士开走后,便找了个角落拨通了杨乔鑫的电话号码。
虽然说杨乔鑫是警察,但是在单向善心中他是可以信任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老同学,实际上这两天的接触,也让单向善感到,他并不是那种会随波逐流的人。
单向善的电话刚一打通,就被挂断了。
然后过了一会儿,杨乔鑫才又主动打了过来。
“不错,你还知道联系我啊。
现场那么惨烈,你还能活的下来,并且冷静地判断,我真是对你这个小白领刮目相看了。
不过你现在最好不要去车站和有摄像头的地方,不然有的你受。”
听到杨乔鑫这么说,单向善能感觉到杨乔鑫的确是相信他的。
这让单向善松了口气。
“我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糟糕,不过张洁……公司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单向善小声问道。
“拖你们的福,你们公司今天可以放假一天了。
而且情况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你可能忘了,我之前给你的窃听器还在你身上呢。
只是昨天晚上我忙着翻孟优的窗户,所以没有听你那边的情况……”
说到这里,杨乔鑫有点懊悔。他没想到,自己竟然错过了逮捕挖心魔的最好机会。
窃听器?
单向善没听出杨乔鑫的不快,他现在激动极了。
但是下一刻,杨乔鑫的话又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不过程晓东死亡的过程中,没有录下任何对你有利的声音,那个凶手全程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弄出多余的动静。
所以你的嫌疑还是没有洗清,如果不快点抓到挖心魔,那你就危险了。”
那种大起大落的感觉让单向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但是他知道,不过如果他现在倒下,命运是不会同情他的。
整理好了思绪,单向善又问,“那昨天你在孟优的家里,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我翻到他阳台上,弄破了玻璃就进去了,可是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几件换洗衣服和床。
你想象中被保存的心脏,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杨乔鑫一开始的话让单向善感到失落,不过他接下来说的,又让单向善重新思考起来。
“不过你昨天传给我的孟优的档案倒是让我有所发现,这上面的笔迹,和他大学时的笔迹,并不是同一个人。
而且我昨天也拿写检讨的时间去查阅了一下当年孟优一家四口遭遇的山体崩塌事件,然后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当面孟远跟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父亲给他买了巨额的人寿保险。而这个卖保险的人,又是孟优现在的养父。”
得到这些信息,单向善的第一反应就是,当年死的人是孟优,然后为了骗保,孟远顶替了孟优的身份,假装自己已经死了。
要骗保,有内部人员帮忙当然更好,所以他才故意认其做父。
这些猜测单向善能想到,杨乔鑫当然也能。
而且他没来得及说的还有,和文质彬彬的孟优不一样,孟远读的是警察学校。所以如果作案的人是孟远的话,这种完美犯案就完全有可能进行了。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就算我们暂时找不到那些心脏,没办法把他列为挖心魔案的嫌疑人,也可以以他骗保为由来立案。
不管结果是什么,至少以现在情况来看,我们会是有利的一方。
而且我猜你现在正在去往孟优老家的路上。”杨乔鑫心知肚明地说,“我找了个借口已经脱身了,也正要赶过来。”
虽然知道事情应该不会那么顺利,但是能进展到这一步已经是让单向善感谢天感谢地了。
挂了电话,单向善马上在地图上查找起孟优老家的具体位置。而等他到了那里之后,心中又觉得有点不妥。
因为这个地方跟昨天梦境中男人所指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