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是要打死我吗?”鄢染锦吸吸鼻子,有点害怕。
颜止卿握住鄢染锦的手,将魂力一点点输入她的体内,他蹙眉:“你的根本是怎么被伤到的?”
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这事她又怎能说出口?
她能怎么说?是血洗洛族时受到的重创,还是地狱那一道道的刑罚,亦或是逆天改命的天罚?
颜止卿还是没有逼问,只是用自己的魂力一点点修补着鄢染锦受损的经脉和根本。
鄢染锦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问道:“爹爹,这是哪?”
“葬花宫。”颜止卿垂下眼睑,掩盖了眼中浓郁得无法化开的悲伤。
葬花?
鄢染锦被惊到,脱口而出一句诗:“一宵冷雨葬名花?”
“嗯。”颜止卿嘴角倏然绽放出笑,很温暖。
鄢染锦像现新大6的看着颜止卿:“爹爹,你也会笑的啊?”
这些年她就没见颜止卿笑,这是第一次,便是和娘亲在一起,也未曾见他露出笑容。
“难道我就是整天冷着一张脸的?”虽然他平常都是这样的,但是他是会笑的。
“难道不是吗?”鄢染锦大胆地摸摸她爹的脸,比她的皮肤都好,她有点嫉妒。
“别闹。”
他拍开鄢染锦的手,后者贼心不死地又伸出手:“给我摸嘛!”
鄢染锦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摸她爹的脸,无奈她爹的脸手感真的太好了,她上瘾了。
颜止卿神情恍惚片刻,记忆中也有那么一个人用撒娇的语气和他说“给我摸嘛”,可是转世后却是没了说这句话的勇气,变得怕他。
鄢染锦趁着颜止卿走神,揩了一把她爹的油,手感太好了,比她家美人的还要好,回去后她要给美人制定一个保养皮肤计划,力求能有她爹的皮肤触感。
颜止卿回过神,收回了手,也差不多了,再多点,她这身子怕是承受不了。
鄢染锦挥挥手:“爹爹,你刚才在想什么?”
“想人,想一个喜欢的人。”他眼神很飘忽。
鄢染锦嘟嘴:“娘亲么?”
“不是,是旁人。”他否认道。
“那是谁?”她看着止卿,眼中满是好奇,她记得,她爹喜欢的人就她娘亲一个,“是……母亲吗?”
她小心翼翼地提起一个人,又怕颜止卿生气,声音很轻。
颜止卿摇头:“不是,是旁人。”
“那么,爹爹,你可喜欢过娘亲或者母亲吗?”她诚恳地看着他,希望有个答案。
她口中的母亲是她还是锦熙时,她的母亲秦幽夙。
“于夙儿,我只有尊重,于如儿,是爱。”颜止卿看向远处,那里有一块碑,“可看到那块碑?”
“看到了。”鄢染锦起身,一个闪身来到碑前,看清碑的时候,头脑一片空白。
“独拥余香冷不胜,残更数尽思腾腾。今宵便有随风梦,知在红楼第几层?”
她认得出那是颜止卿的笔迹,她也知道这诗是什么含义。
让她震惊则是那几个字“爱妻卿如之墓,女,锦熙”。
“爹爹,娘亲便是卿如,是吗?”她不傻,只这几个字,她便知道一切了。
而且,不用她爹说,她也知道颜止如的魂魄为什么不稳了,她娘亲怕是她爹造出来的一个人,便是灵魂都是她爹造的。
“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她轻轻吟诵出一《金缕曲》,这葬花二字应该来自这里,也应该来自那《山花子》。
“爹爹,你莫不是沉迷过去?喜欢娘亲,却还念着娘亲的前世。想要一个原来的模样?”她诘问着颜止卿。
颜止卿点头:“是,也不是,如儿怕的是魂界的规矩,可我又无法抛下颜家,去神界做那大供奉,让她无忧。”
“爹,原来你才是根源。”鄢染锦觉得心有点累,这根源真是麻烦,牵扯也够广的。
她本以为是她爹做了什么不好的举动,让她娘亲心存芥蒂,一朝翻开旧账,才会不待见爹。
现在看来,是她爹不太走心,喜欢着娘亲,却又想要娘亲成为他想要的模样。
这段恋情真是够别扭的。
颜止卿不否认这些:“这座葬花宫就是为了如儿所建,宫中的一切也是她喜欢的。
你可还记得锦家的那场危机。我为何不在,不过是因为如儿病危,我要陪她,无法处理。”
“母亲知道?”
“知道,不然她不会让你不要找我。”颜止卿取出一把刀,在碑上轻刮几下,却又摧毁那块碑。
鄢染锦指关节泛白,她爹也是不容易,家族和爱情之前取舍不定。
可她哪知,日后的她回想起这件事,只能苦笑一声,叹一句,谁都不容易。
……
“宁锡,你这样……”鄢染锦在宁锡耳边说了几句,她点点头,然后走了。
鄢染锦抱着一个兔子,盘腿坐在床上思考些什么。
“瑾儿,你已经叹了几十声气,生什么了?”对面的颜止如也抱着一只兔子,不解地看着鄢染锦。
鄢染锦捏捏怀里兔子的耳朵,眸中闪过一丝哀怨:“娘亲,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和爹爹闹翻?爹爹也不容易啊!”
“啊?我怎么可能和哥闹翻,我还担心他嫌弃我呢!”颜止如不懂鄢染锦的意思。
鄢染锦觉得她有必要纠正一下她娘亲对她爹的称呼:“娘亲,你不觉得叫哥很生疏吗?”
“那我叫啥?”颜止如嘴角抽搐,她叫这个称呼叫了几十年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