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睁开眼,古井无波的眼眸对上锦卿的眼,没有情绪的唤道:“父亲。”
锦卿伸出手指,点了点婴儿的额头:“你是第十代,染字辈,此后你便唤锦熙,字染颜。”
锦熙点头,脸上依旧没有表情,眼中闪着蓝色的幽光,只一刻,便成了墨色,和旁人看上去无异。
锦卿扔下一块丝帕:“将族规背熟,作为锦家少主,你该严格遵守族规。”
然后他对旁边说道:“点朱,点砂,你们伺候少主。”
两名穿着黑衣的女子行礼道:“诺。”
锦熙抓住那块丝帕,一字一句地看着,族规很繁琐,可她有个能力,过目不忘。于是在未满一岁的时候将整本字典背下,又的所有书。
锦卿对此没有意外,只是对外封锁了消息,模糊了锦熙的性别及年龄。
待锦熙三岁时,锦卿将她带到一个人面前,对她说:“这位范仲秋,今后是你师尊。”
锦熙听罢,向范仲秋行了拜师礼。范仲秋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冷着脸的糯米团子,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留下一个烙印。
“你爹的意思,让你跟我去范家,接下来几年安心地跟我学习医术。”他抱起锦熙,戳戳她的脸,笑眯眯地说道。
锦熙依旧冷着脸:“师尊,我会走路,放我下来。”
范仲秋充耳不闻,和锦卿告别后,抱着锦熙回到范家。他指了一个院子跟她说道:“这是你的院子,点朱有她的事务来不了,不过点砂会贴身伺候你。”
说着,他指了另一个院子:“那是我的院子,有事来找我。没有达到我的标准,你不能回锦家,这也是你爹的原话。”
锦熙走进自己的院子,四处观察一番,一应俱全,连她的衣服都有。
范仲秋放下几本书:“你先背起来,不懂来问我。”
锦熙点头,瞥了一眼竹简,随手拿起一筒,不紧不慢地看起来。之前她也看过一些医书,讲得都是基础的知识。于她没有任何意义。这些也是基础的,但又有不同旁人的见解,该是师尊亲自写的。
看到最后一本时,她停顿了一下,是范家密语,师尊什么意思?她将这几本书理好,抱在怀里,朝范仲秋的院子走去。
“三年期满,你是要毁约么?”未踏进院子,她便听见范仲秋的声音,还含着怒气。
一道女声传来:“你且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锦熙未做停顿,径直入了院子。范仲秋面色尴尬,问道:“怎么了?”
“这个。”锦熙将那枚写着范家密语的竹简递给范仲秋,“其他的我都背下了。”
范仲秋说道:“本来不想那么早说,不过你看到了,那么就都说清楚。止卿的本意是要你学习医术,但我却是想把你作为范家的传人培养。”
锦熙把怀里的竹简放在一边,仰着头问道:“有什么好处吗?”
范仲秋:“……等我老去,范家就是你的。”
锦熙:“我没有那个时间管。”
范仲秋:“……有天地灵草”
锦熙:“锦家也有。”
范仲秋:“……”这小孩怎么这么难骗。
刚才那个和范仲秋说话的女子走进,戳戳锦熙的脸:“你皮肤怎么保养的?”
“天生的。”锦熙想了想,补充道,“师娘好。”
女子收了手,不做应答。范仲秋却笑了,真有眼力。
他把竹简塞给锦熙,又拿出其他的竹简,一并给她:“背好,范家密语你不想学也得学。”
锦熙:“……”
她接过竹简,转身离开。
依稀听得后面传来一阵笑声:“梅歌,你瞧瞧,连熙儿都知道你是我的。”
事实证明,范仲秋收了一个好徒弟。锦熙对于药草有一种敏感,总是能挖掘出不同的功能,搭配不同的特效药。
可惜对于锦熙本人,她不是特别喜欢医术,不过她还得学。
上次见过一次的名叫梅歌的女子总是来找她,一有机会就戳她的脸,总让她很苦恼。
“小颜儿,笑一个,不要总是板着脸。”梅歌这次不戳了,改成捏她的脸。
锦熙不理会梅歌,低头处理手上的药草,放在罐子里煮,这是她平日喝的汤药。从出生到现在她已经喝过不少的药了,这具身体不能很好地承受血脉之力,暴涨的修为也给她的身体带来很大的负荷。
梅歌也不觉得无趣,看着锦熙那张脸她就满足了,那真是她见过最完美的脸,只是神色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锦熙看了一下药材,少了几味,她皱皱眉,去药房拿。出来时,见梅歌和一个男子说话。
“娘亲,冷家被血洗了。”男子神色悲怆。
梅歌只觉手脚冰凉:“怎会……”
“我可能要去冥界,请娘亲勿念。”男子不懂怎么安慰人,闷声扔下一句,匆匆地走了。
梅歌依旧呆呆地坐那。锦熙叹口气,给范仲秋发了一个消息,让他赶紧回来。
将草药放进药罐后,锦熙开口道:“作案者是江家,江少谦联合李家血洗冷家。锦家从来都持观望态度,不会主动掺和这些事情。”
“你怎么这么肯定?”梅歌打起精神问道。
锦熙挥手,一面水镜凝聚而成,两人跃然于上。
“江家主好谋划,只可惜逃了一个。”
“一个算什么,只要冷复舛那个碍事的人灭了就行。”
“不过怎么没见到锦家?如果不是锦君的名头,我可不会掺和进来。”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