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一直在萧明玉的宿舍里呆了差不多十来天,中途还让楚家的人帮忙去天光一中办了手续,顺便也查明了之前在背后想要搞自己的幕后黑手。然而,刘辰却已经没了什么报复的心思,所思所想的,都是瞿武的事情,都是刘茵的事情,转眼间,时间就来到了十二月。
“你们这些人呐,还真是无趣得很,说着要报仇,还以为能有什么结果呢。”萧明玉给刘辰上了绷带,翠绿盎然的,还有股臭味,感官体验差到了极点。原本萧明玉还想给刘辰头上包两圈,被刘辰严词拒绝了。
“在我遇到了楚家的那一刻,事情就已经可以结束了。”刘辰摇了摇头,道:“我出现在楚家境内的那一刻开始,不超过两天,我的信息就会出现在楚家某个拥有重大决策权的人手上。然而他们还是没来,一直到前些日子。”
萧明玉用毛巾擦了擦手,给刘辰递过一碗刚煮好的药,道:“那冷家呢?你在人家那里居住了那么久,就一点情念都没有了吗?”
刘辰缓缓饮啜着,抿了抿嘴唇:“不过是一个连世家都不知道的家族罢了,过多的接触,可能会让他们产生不必要的想法。人生苦短,得过且过吧。”
“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莫非经此大痛,你领会了人生的真谛了不成?”萧明玉接回了碗,一双眼睛微微眯着,好似能看透人心一样:“那个冷家的大小姐,似乎是想要给你报复的,你不打算”
“只是一个普通的家族而已。”刘辰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身来:“跟我来往的,都是和你一样的。冷秋雨的层次太低了,她的报复手段伤不到我,也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影响,放过她,无妨。”
“哎哎哎,你先躺下,我才给你绑的绷带!”萧明玉把刘辰一把按住,然后叹了一口气:“你这样的世家中人,我算是见识得多了。只要是跟你们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你们最多就是应付一二,之后便再也不愿理会了,是吗?”
刘辰轻笑一声,道:“世家子本就无情,有利益的时候上去,没有利益的时候离开,这不是很好吗?”
“一点都不好,一点算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毒鸡汤,听久了整个人都颓废了。”萧明玉揉了揉眉角,很是头疼:“那么,你就要去找楚家的人了吗?是打算问清楚瞿武的事情还是打算离开川蜀?”
刘辰闭上了眼,手指在床沿上敲了一阵,没有回复。而萧明玉却像是锲而不舍一样,一直坐在床边,盯着刘辰。半晌,刘辰才长出了一口气:“没别的,我只是想看看,川蜀外面的世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八十二年前,也是一九三六年,你知道川蜀发生了什么吗?”萧明玉忽然开口,说了一个似乎和现况毫不相关的问题,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但刘辰还是回答了:“一九三六年,四川大灾,第一代国师逝世于蓉城,蓉城青城道观观主开始修行道路还有什么?”
萧明玉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情大多都是一些关乎民生国祚的大事,可是,都发生在蓉城,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
“能有什么不对的,一切偶然的背后都有必然,但是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远非常人能够触及的地步。”刘辰说到这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道:“你是说如果真的有什么插手其中,那么瞿武的事情也是如此?”
萧明玉点头道:“实在是太让人瞩目了你可知道,五大世家的家主,除了刘家家主刘光道不知所踪外,其余的家主全然葬身于瞿武。”
这一个消息,犹如雷霆轰顶,一下子让刘辰的大脑恍若入了一片空白。他不敢置信地抓着萧明玉的手,颤抖着道:“那那可是第四阶段的家主!”
而仿佛不怕事大一样,萧明玉又道:“除此之外,苏维埃进攻,极东之地守护屏障完全碎裂,就是从瞿武开始的。还有!洪承宪立国于邪马台,宣告篡位!皇室长子洪天德,宣告要讨伐叛逆,东征邪马台,北伐苏维埃,南镇南越,西讨极西之地!”
这一连串的消息,如同不断炸裂的炮仗,连续在刘辰脑内炸响,刘辰不由得连连后退,犹不敢信地喃喃道:“怎么会这世道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快!明明前些日子还好好的,世家都还没垮,豪门也都”
“豪门已经没了,基本上世家豪门里能征战的,都去参了军,去对付极西之地的联军。”萧明玉一口气说了那么多,仿佛仍觉不够,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然而,刘家之中有很多人,叛变了。”
刘辰心里哪怕已经有了一些对这些消息的抵抗力,听到这事时,仍然被惊到了。他愤怒地就要抓住萧明玉的衣领,然而却被萧明玉打开:“不,不可能!我刘家上下满门忠烈,又怎能做出此等与叛国无异的事情!定是你污人清白!”
“我可没污人清白!”萧明玉冷然道:“最关键的是,在对抗诸多势力的战争之中,你们刘家居然拿出了其他世家弱点,否则那些个势力怎能如此快地杀死那几位世家家主?否则,我中华大地,又何至于被那些个肮脏破落户给羞辱如斯!”
“一切,都是你们刘家创出来的滔天大罪!若不是你妹妹刘茵,孤身前往东瀛,与那洪承宪讨个说法,你以为你能活得这么好?你以为我会治你?”萧明玉冷然地将碗重重放下,道:“等你伤好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报国吧。”
“一个鼎盛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