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总有善,善也很常见;但也有恶,恶也很常见。毕竟世界上有人,人很多也很常见,也有水,水也很常见。
可也不能这么分,大抵都只是一个常见罢了。也不可以说,人和水是同等的吧。
刘辰是没想过,会在小小的山村旁,会碰到这样一群极品的家伙。也没有想到,这群家伙的智商,真的如此低下。
莫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来偷水的游客?想着先宰上一笔?
也不对,看这些人就不像是特别有钱的,会舍得花钱刻一块石碑出来吗?
刘辰缓缓地走到那些摔倒了,还在依旧努力着向前爬,滚的人身后,道:“你们这群人啊,哪里来的胆子?”
那群已经满身是灰,跌爬滚打了一阵的人,都战战兢兢地哭求着:“大爷,都是那个熊三苟(方脸)的错啊,都是他,是他...”
刘辰摇了摇头,眯着眼:“不不不,说要收钱的时候,也是你们啊,你们也没拦着他。”
那群人抓耳挠腮地想了一阵,一个光头狠声厉气地道:“哼,我们是山下柳水村的,你赶快放了我们!还有赔钱!要不然我们报警抓你!”
刘辰一阵无语:“你们也是敲诈勒索的,报了警你们能有好?”
光头似乎找到了底气,厉声道:“可是你没有证据!而你还刺伤了我们!”
周围的人仿佛智商也降下去了,纷纷道:
“没错,这里有血,我们报警你就死定了!”
“识相的把钱拿出来!送我们去医院!”
“要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
听着周围这群智障的闲言碎语,刘辰感觉一阵头大,甚至,有股子压抑不住的邪火,不断地灼烧着他的心脏。
这群人哔哔叭叭的,要不然先把他们弄死吧?反正以我的手段,也没人发现得了...
这个念头一升起,就再难压住了,刘辰手中的刀子也握得更紧了一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干嘛?还想杀人啊!来啊,往这捅,往这,来来来!”
见刘辰半天没动作,那光头还以为刘辰是怂了,态度越来越嚣张,甚至凑上前来,一脸不屑:“来来来,捅我,捅我!”
本来心里就一直在波动的刘辰,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拿刀,就要刺下!
不对。
在距离那个光头动脉只剩下最后一下时,刘辰突然停住了,任凭那个光头叽里呱啦乱叫,只是屏住呼吸,淡然观之。
眼前的情景,哪里,好像有点不对?
这时候,那个光头也出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地滚到一边,捂着脖子,颤着音道:“你,你个疯子!”又摸爬着翻滚:“杀人啦杀人啦!”
看着光头和周围的人摸爬着走了,刘辰依旧没有动,只是皱着眉头,思考着。
“为什么总是有种错觉,是哪里,仿佛截断了一样,什么错觉?”刘辰嘴里不停,往前走了几步,又往后走了几步。
步调平稳,前后连贯,连接近的,远离的树木丛林,都完全如同正常,似乎是一切正常的样子,也应该是一切正常的样子。
“从之前就有疑惑,为何...都是太过奇妙的缘故?”
刘辰握紧双拳,松开,法力微微鼓荡,肉身离地三米多,飘飘忽忽恍若仙人。
“如果说,哪里不对...也没什么不对的样子。”
刘辰闭上眼,睁开眼,但是只是一片茫然:“这世界,难道不应该这样吗?在人迹稀少的地方,会碰到刁民;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与修行界有一点关系;皇权争斗中,皇族和世家子弟都是宛如弱智一样什么都不想;五大世家没有半点保命手段,任由一个家主被皇帝杀戮;还有海难...”
刘辰在附近踱着步,速度越来越快,表情怔怔,腿以下都是一片影子,腰以上如同石木雕。一静一动,恍若动荡的两极,最终,似乎融为一处。
......
四周是一片水,刘辰浮于水上,看着四周,茫茫然若孩童。
远远西方,走来一个身影,看不清面容,只是一身亚麻布衣,纯白如这四处的水。
“这里,需要些东西。”
似乎是开了口,声音不知道是什么语言,但清晰且能听懂。那个身影挥了挥手,双手撑开,如同一个十字:“都会分开的,好的,坏的。”
仿佛言出法随,水面一阵动荡,一阵阴影在黑暗中生出,这个空无的世界,终于有了第一份黑暗。
黑暗缓缓吞噬着四周一切,将这片天空,这片水,完全吞噬。
“打开吧。”那个身影道,一道光明直冲天际,劈开了黑暗,光明又一次照耀这片大地。
“我也想再一步踏入那个境界,可是,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身影似乎是在观视这片天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似乎在盯视着刘辰。
“你也算是...的弟子吗?”语气虽然是在质问一样,但完全听不出疑问的语气:“大概是吧,可是,被我们影响太深了,道...偏了,能看出我的影子,也能看出...的身影。”
刘辰讷然如木,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身影。
“你在这个世界里,什么话都不能说啊。”身影转过身去,化为一道影子,远远离去。
“这个世界,本就该是个错误,不过也好,只有这样的错误,才能让...来到这里。”身影虽然已经消失,可是声音却依旧在,且多了点人味:“修行之初,也不知是谁的错误...铸下大错,都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