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当真从那里面,得到了白水?”
轻柔女子原本是坐在堂前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听了手下人汇报上来的消息后,曾经在一众下人眼中,冷艳无双的她竟大惊失色,猛地站了起来,连连否认:“绝不可能!那白水之前,可是有五大恶兽守着,更有十七种恶花,万千恶鬼盘桓于山谷之中!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轻易地得到的?”
“你不是说要考验他是否能加入我们的神秘局吗?怎么他现在做到了,你又如此反对?”还是那花衫中年,只是他现在,眼中也没了那种闲适的慵懒之感,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严肃:“既然答应了别人,那么就一定要做到,难道说你怀有私心?”
“怎么可能?”平日里在众多手下面前,都能保持仪态的柔静女子,在让手下退出了房间之后,面对的是自己的枕边人,整个人竟变成了河东狮,咆哮之声如雷霆贯耳:“你懂什么?那方家就算再不济,在圣域之中也有一众盟友,我不反对他杀了方家,可既然做了,就要有承受的能力!”
花衫中年掏了掏耳朵,道:“可是,毕竟你已经做下了承诺了,只要对方能拿回白水,就让对方进入神秘局。也就是说,你失算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总是反复提醒我!”女子气愤地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喃喃自语道:“算了算了,要不然我就反悔一次你说,如果我们反悔的话,能不能让他气得不再加入神秘局了?”
花衫中年一脸无语:“我们神秘局立身之本,靠的不仅仅是能力,丹药,武器,阵法,这些东西,那些个民间组织拼拼凑凑都能凑出来,甚至于绝对比我们这些神秘局的人员要强上数倍。可是,我们为什么能从一千年前,挺立至今?”
“因为我们神秘局的局长,是人类三大强者之一,副局长也是,大祭司也是。”
“拳头有时候确实能逞一时之威,可是拳头也有打不到自己胳膊肘的时候。”花衫中年语重心长,好似在教一个小孩,一如几十年前的一样。只是,他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那个他了,而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也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需要人教的小萝莉了。
所以,女子用非常冷漠的眼神,看着花衫中年:“呵,我就不相信,他还能如何。我神秘局千年前就建立起来了,经历了多少风霜雨雪,当年和神秘局争锋的各大势力,还不是一样淹没在了历史的浪潮之中。他刘辰算什么?还能比得过那些人?”
“既然这样说,那我们神秘局也用不着怕那圣域之中的人了。”花衫中年的眼中,充满了坚定的意味:“既然当初你不愿听我的话,要将那人直接从根源上毁灭掉,现在已经做出了承诺,就一定要遵循!”
只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女人,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只见女子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之中,已经失去了哪怕半点也好的耐心。
“你不懂,所以你不用再劝我了。影侍,将他关入牢里面,冷静几天。”
“你,你”花衫中年话未说完,数道影子就从他的阴影之中升起,裹挟着他,拉入了影子之中,密室,又回到了曾经的宁静。
“你们是说,我的任务只是完成了一半,我还有后续的任务?”刘辰对着面前坐着的女子微微摇了摇头,眼睛里,已经没有再看人类的种种情绪了,仿佛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用临近死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棺材一样:“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还是不加入神秘局好了。”
女子有些干着急,可想了想那密室之中,某个女人给自己下达的命令,不得不唉声叹气:“可是,这样的话白水也不会退回给你了。”
声音说到后面,也越来越小声了,想来她也知道,这样子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但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那密室之中的女子更是比自己高到不知哪里去了,自然是也不敢违逆那人的想法,只好叹了口气,目送着刘辰远去的身影。
不知为何,她好像看到了一只蝴蝶,正在挣扎着,从蛹中脱离出来。而等到这只蝴蝶完全挣脱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也会随之而变化。
“人类,不是低级的生命,他们只是没有推开,那一扇通往永恒的门。”
一处路灯之下,刘辰站在路灯之前,对着路灯,好似在与路灯柱说话:“曾经的猴子,透过门的边缘往里看,看到了的东西,让人类直接跨越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阶段,从简简单单的毫无智慧的猴子,变成了现如今的人。”
“只是,这扇门已经被关闭了,没有另一个愿意打开这扇门的人,那么这扇门就一定不会自行打开。若是能有一个,主使着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人,能真正从规则的路上,完全看到了门背后的风景,然后,还愿意让自己成为一个守门人,那么,这扇门,一定会打开,人类,也就真正意义上地,脱离了桎梏。”
“只是,能够打开这扇门的,要么是邪神,要么是古神,两者都是高高在上的自视清高之辈,是绝对没有可能,为人类而取奋斗,那么,能为人类奋斗的,只有他们自己。可这又陷入了一个悖论。”
“没能力开门的人,又如何去挣开那捆缚在人类身上的枷锁;可有能力挣开枷锁的人,却又逐渐被古神,或是邪神给同化掉,成为高高在上的,支配者。”刘辰说到这里,整个身体一阵扭曲,便出现在了他原本的家中,一双毫无感情的目光,直勾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