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开夜车很危险,我们明天再去好不好?”简幽握住她的双肩,俯身哀求的看她,“姐,算我求你,我们明天再去好不好?”
乐雅诗刚刚去世,段家和乐家的人现在肯定都在医院,段家和乐家的人,都知道乐雅诗不喜欢井甜儿,井甜儿这时候去医院,段家和乐家的人也许会借题发挥,侮辱井甜儿。
而这时候,井甜儿也许会体谅他们刚刚失去乐雅诗的悲痛心情不和他们计较,忍气吞声,他怎么舍得送井甜儿去那边自取其辱?
见简幽用小心哀求的眼神看她,井甜儿心软了,摸摸他的脸,点点头,“好,我们明天去!”
“姐,你放心,霍斯和凌渊都在陪着老大,有事他们会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简幽把井甜儿哄回房间,给她放了洗澡水,等她换了睡衣上床,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姐,你睡吧,我看你睡了再回房。”
井甜儿笑笑,抬手摸摸他的脸,“幽,是你长大了,还是我变小了,什么时候换你照顾我了?”
“姐,是我长大了,”简幽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姐,你要相信我,我现在已经变得很强大很强大,我可以保护你,保护你一辈子,以后绝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谁也不能欺负你,谁也不能……”
他的声音轻如呢喃,如月夜一缕和风拂动在井甜儿的耳边,她望着简幽温柔清澈的眼神,甜甜笑笑,缓缓的闭上眼。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是幸福的,因为她的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尽是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梦到掉进陷阱里,一会儿梦见有野兽在追,一会儿梦见乐雅诗冲她阴冷的笑,一会儿又梦见末日来临世界一片漆黑,她又惊又怕,冲着一团漆黑的世界大声叫喊段律痕和简幽的名字。
正在她惊慌失措时,有人在她耳边叫她:“姐……姐……”
“幽!”她惊叫着坐起,看到简幽的那一刻,猛的将他抱进怀里,“幽……”
“姐,我在呢!”简幽轻轻拍她的后背,“姐,别怕别怕,你做噩梦了!”
“幽……”感受到怀中结实温暖的身体,井甜儿跳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简幽轻轻拍着她,“姐,你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一团漆黑,谁也看不到,有些怕了,”井甜儿松开他的身子,皱眉看他,“你一夜没睡?”
“睡了,”简幽不好意思的笑笑,“昨晚想等姐姐睡着就回房间的,结果不小心趴在床边睡着了。”
“傻瓜!”井甜儿嗔责的看他,“趴在床边睡多累?”
“没,一点都不累,我昨晚睡的特别香,听到姐姐喊我名字才醒,”他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只要姐姐在,哪里都好。”
“幽……”井甜儿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抱住简幽的腰,脸颊埋在他胸口。
简幽反手抱住她,“姐,怎么了?”
“没事,”她抬头看着他笑,“就是觉得……有你在真好。”
“我也是,只要姐姐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觉得我很幸福。”简幽孩子一般的笑,黑亮的眸子宝石般漂亮。
井甜儿抬手摸摸他的脸,甜甜的笑了。
她也是!
只要简幽还在她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依然会是幸福的,因为她永远永远都不会是孤独的人,她的弟弟,会永远永远坚定不移的陪在她身边!
洗漱吃饭后,简幽送她来到段家别墅。
乐雅诗的尸体已经运回段家别墅,今天段家别墅前都是前来吊唁的人。
段家是wo城第一家族,别墅门前的空地上,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豪车,简幽的车开不进去,远远的停在外面,井甜儿挽着他的手臂往里走,一路上来来往往,尽是些衣着不凡身份高贵的人。
恍惚间,井甜儿想起上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时,是段律痕的成人礼,那时乐雅诗还高高在上,咄咄逼人,费尽心思,想尽手段,栽赃嫁祸给她,逼她离开段律痕,如今却竟然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躺在水晶棺里,成了一缕幽魂。
她挽着简幽的手臂一步一步走进去,远远的就看到段律痕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站在灵前答谢前来吊唁的宾客。
或者是心灵感应,井甜儿一言未发,段律痕的目光就梭巡过来,落在井甜儿的脸上。
他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眼中的悲痛显而易见。
井甜儿看着他,视线恍惚,两个人明明隔着不过几米的距离,她却忽然觉得隔了一条银河那么远。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走到灵前,斜刺里冲过来一个中年人,拦住她的路,劈头盖脸的问:“你就是井甜儿?”
井甜儿点头,“对,我是井甜儿!”
中年人一听,额上青筋高高暴起,指着井甜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居心叵测的狐狸精,害死我表妹还不够,现在还要害我们家其他的人吗?”
简幽将井甜儿扯到他身后护住,抓住中年人的手指用力一扭,一脚踹在中年人的小腹上,将中年人踹的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
刚刚还一片肃穆的灵前,顿时一片哗然。
“幽……”井甜儿拽住简幽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
这里毕竟是段律痕母亲的灵前,不是与人冲突的地方。
简幽抿紧唇没有说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