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甜儿俯低身子细看,那人穿着一身登山装,身材高大,是个成年的男人,背朝上,脸朝下,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的呻吟声很弱,而且断断续续的,看起来伤的极重。
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都能遇到,那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井甜儿蹲下,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头,“喂!你还好吧?喂!”
那人申吟声加剧,却依旧躺着一动不动,井甜儿犹豫了下,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脸朝上,背朝下。
刚刚那男子趴在地上时,井甜儿还以为他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等将男人翻过来她才发现,原来这是个中年男子。
头发虽然很黑,五官也很硬朗帅气,但是额头几道深深的皱纹,能让人看出他已经超过五十岁的年纪。
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穿着登山服摔在这里,看来是个没事找事的人!
老人后背上背着登山包,井甜儿将登山包取下,一手扶着老人,一手将登山包打开,顿时心花怒放——登山包里有压缩饼干、有矿泉水,还有简易的急救包!
哈哈哈,真是天不亡她啊!
渴的要死的她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先拧开一瓶矿泉水,往嘴里猛灌了一通,不大会儿功夫一瓶矿泉水就见了底。
不那么渴了,也稳住了心神,将空矿泉水瓶扔到一边,她又打开一瓶新的,将瓶口放在老人身边,“爷爷,张嘴,喝口水!”
老人似乎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张开嘴巴,感觉一口清流顺着嘴巴滑入咽喉,忽然有了神智,缓缓睁开了眼睛。
“爷爷,您醒了?”井甜儿大喜过望。
老人看了她一会儿,“你是谁?”
“我啊,”井甜儿坐在地上,撑着他的身子,“我是比你还倒霉的人!”
老人看着她,“什么意思?”
井甜儿指指地上的登山杖和登山包,“看您这样子,您是特意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找刺激吧?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被人逼到这里来的,你说我是不是比你还倒霉!”
“但你现在手脚健全,我却摔伤了,所以我比比倒霉!”老人看起来很威严很有气概,说出来的话却有几分孩子气。
“噗!”井甜儿笑喷了,“爷爷您真有趣!”
老人瞪圆了眼睛,“你比我有趣!”
井甜儿无语,“好吧好吧,我比你有趣!”
看在他年纪大又受了伤的份儿上,不和他一般计较。
“爷爷,我刚才说的没错吧?您是到这儿来找刺激的对不对?”她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活的特别有生活情调的人,叫做驴友,一只背包走天下,天南地北的走,旅游为生。
“是又怎么样?”老人语气不善。
“没怎样啦!”井甜儿笑眯眯的,拆开一包压缩饼干,递到老人手里,“爷爷您吃点东西,吃了东西有了力气我们才能下山。”
老人接过饼干,“你是怎么到这里的?也来登山玩儿吗?”
“没有,我是逃人贩子,逃到这里来的!”井甜儿毫不见外的又给自己撕开一袋饼干。
“人贩子?”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井甜儿一会儿,点点头,“嗯,我要是人贩子肯定也贩你这样的!”
“……”井甜儿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很诚恳的说:“嗯,谢谢爷爷的夸奖!”
得到感谢,老人很得意,“你什么也没带就逃出来了?”
“是啊,什么也没带,”井甜儿叹气,“幸亏遇到您了,不然非得饿死不可!”
“放心放心,遇到了我,你就死不死了!”老人豪气万千,拍着胸脯保证。
井甜儿笑了,“对了爷爷,您活动一下,看看伤到哪儿了没。”
老人喝了点水,吃了块饼干,似乎缓过来了,中气十足,应该没有内伤,刚刚昏迷不醒,应该是滚下来时,撞到了头,脑震荡之类的,醒来就没事了
井甜儿扶着老人站起来,上下帮他检查了下。
老人上半身没伤,但是双腿伤了,裤子被山石划得破破烂烂,被鲜血裹成一团。
井甜儿皱眉,“爷爷,您活动一下,看看伤到骨头了没?”
伤到骨头就麻烦了,现在探头还一眼望不见山脚,若是伤到骨头他们怎么下山?
老人活动了一下,“只是皮肉有点痛,骨头没事!”
他的双腿被山石划得血肉模糊,他却又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井甜儿暗暗佩服,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坐下,“爷爷,您坐稳,我给您处理一下伤口,不然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井甜儿拿出急救包,利落的将被鲜血黏成一团的碎部剪去,先将伤口用碘伏消毒,然后洒上云南白药,又用敷料将伤口粘好。
她的动作流利顺畅,一气呵成,又快又轻,老人几乎没有感觉到痛,她就处理完了,而且弄的又整洁又漂亮。
“丫头,你是护士吗?怎么包扎外伤这么有经验?”
“没有,”井甜儿笑眯眯的将剩下的敷料放回登山包里,“我有个弟弟,小时候经常受伤,每次都是我帮他包扎,熟能生巧妈,弄的多了,就有经验了!”
“真是个好丫头啊,”老人感慨,“谁家爸妈生个你这样的女儿,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老人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然后他儿子又给他生了一个孙子,他一辈子不知道有女儿有孙女是什么滋味,看到井甜儿这样花儿般娇嫩的小姑娘,心里痒痒的。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井甜儿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