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的核心基础大概就是人事权了吧。人事权在手,就能呼风唤雨。雷虎心里面有些迟疑,要不要问一下阮希浩,看看阮希浩认为让省里面掌握人事权到什么程度。不过没等他说话,胡成何已经先问起来。
这十几年来,胡成何在大力培育自己的后辈。培育大概有两种,一种是教育好他们,另外一种是给他们安排一个好前程。前者需要的内容太多,做起来极为不易。后者就牵扯到人事权的问题。胡成何并没有指望自己的后辈都去从军,身为从军的老行家,胡成何深知军队里面的各种关卡。对某些关卡获得突破就得有实打实的战功,就得冒着枪林弹雨战斗在第一线。胡成何自己干过这些,深知战争的可怕。想不让自家的孩子走其他道路,那就得符合规矩,或者说得有人肯提拔才行。这就牵扯人事权的问题。听了阮希浩那番有理有据的话,胡成何立刻就感受到了重点所在。
“希浩,你想让省里面得到哪一部分人事权?”胡成何问。
面对胡成何的问题,阮希浩却没能立时给出答案来,他有些语塞的说道:“这个……”
韦泽在党内讲课的时候说过,不管矛盾看起来如何的复杂,都包含“主要矛盾”与“次要矛盾”。阮希浩没想到胡成何这么轻松的就抓住了主要矛盾,至少是主要矛盾之一的“人事权”。中央强大的人事权或许才是省里面真正痛恨的内容,人事权不在省里,省里面就束手束脚。但是阮希浩毕竟是阮希浩,胡成何如此一问,他也发现自己一时没注意,说话不过脑子。人事权并非李维斯的权力所在,如果李维斯掌握着人事权,那处理起省长造反就简单的多,他大可利用手里的人事权直接任免省长。即便是没办法全面镇压此次造反,至少也能杀鸡骇猴,让一众党委书记们感到恐慌。可正因为没有这样的权力,李维斯才不得不用其他手段来应付这样的问题。民朝的权力无疑在光复党手中,决定省里高层干部的权力无疑在全国委员会议,至少也是在由全国委员会议选出的政治局手里。
阮希浩毕竟是阮希浩,发现了自己说法里头的问题,他很快就给圆了过去,“我是说基层的人事权。国务院的人事权太大,太宽泛。省里面的人事权太少,管的多,就没效率。咱们光复军在下达命令的时候,可只是只管命令,不用这个直接压制基层的。”
“可是咱们光复军军委拥有最高的人事权,军里面对师里面有人事权,师里面对团拥有人事权。这个比方可不合适。”胡成何并没有被阮希浩糊弄过去。人事权可是大事,三十多年前,总参谋部建立的同时,就从传统的将领决定一切的模式下把人事权夺了过去,从那之后建立起光复军的赫赫威名。亲自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军人们对此记忆犹新,全新的人事权模式曾经让他们不适应,不舒服,同时又向这帮人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阮希浩想糊弄年轻一辈大概还行,想糊弄老家伙们可是不容易。
胡成何先说话,雷虎也跟着提出了相同的问题,“希浩,省里面到底想得道什么样的人事权,你既然说了,那就说来听听。”
见两位军中的干将都针对这个问题提问,阮希浩心里面对自己说话的不谨慎深深不爽。人事权归人事部是光复军的传统,就如现在的人事权归组织部一样。组织部是一个垂直领导机构,由韦昌荣把持这部分权柄。如果想推翻现行的体制,那就得让韦昌荣交出一部分权力。
斗争李维斯是现在可以做到的事情,想斗倒韦昌荣么……呵呵……,估计就得斗倒韦都督才行。谁都知道韦昌荣的大靠山到底是谁,李维斯一个总理,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总理换了一茬又一茬。组织部的领导只有在韦昌荣到地方上工作那几年才换了别人,等韦昌荣积累了经验之后,又回到韦昌荣手里。
既然说错了话,阮希浩倒也不硬拗,他立刻答道,“我说的是是省里面那些基本用人的安排,这些用人的权力总得归省里所有吧?”
“那些基本的用人安排?”胡成何追问了一句。
这下阮希浩又有些语塞了,这个问题问的很好,省里到底希望得到那些用人的权力呢?若是把阮希浩所听到的内容总结起来的话,省里面大概是希望能够夺得部委直属的央企的人事权。面对胡成何的问题,阮希浩干脆把这个观点抛了出来。
很明显,胡成何并没有在人事权的问题上继续追下去,他说道:“也就是说,省里面要求解散部委?”
能解散部委的话,省里面自然是高兴,但是阮希浩也觉得这不太现实。身为军人,自然是以军队的体制为标准。军工体系某种意义上也是部委的一部分,没听说过部队的装备是各个军事单位自己建造的。但是军工体系本身也根据情况比较灵活,阮希浩既然把话题给扯回来,他继续沿着这个方向说道:“军工部门不就是各省根据气候,环境,来采用自己军区的装备么。北方高寒地区的装备明显和南方湿热地区的装备不同。”
就在这个阮希浩觉得对自己有帮助的说法上,胡成何照样挑出了毛病,“各个军区针对自己不同情况,采购表上选择不同的选项,所有军区拿到的整体采购表一模一样。”
雷虎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的说法,他没接胡成何所说的话,而是换了个问题。“希浩,省里面现在是想要钱?还是想要权?或者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