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为喻景怀能站起来而感到高兴,王熙河也为喻景怀能站起来而感到高兴,但是这俩兄弟从头至尾都在气他,这让喻景怀有点生气。
喻景东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像是一点都没有听到段望的声音一样,埋头算数据。这么长时间,他几乎快把哥哥一上午的工作量搞定了。喻景东并不排斥这个任务,可能他做的“作业”里有不少错误的地方错误的分析,但是喻景怀在队里的位置是指挥兵,未来他有可能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同时他也可以从数据和演习视频中获取不少有用的信息,还有不少1017组织的信息,这对喻景东来说都是可用的知识源泉,所以入迷的时候喻景东的工作效率会更高。
喻景怀从来不会给某一名战士随便下任务,就像王熙河。要是他喻景怀愿意教,那王熙河也能在这里帮忙统计数据,可是喻景怀没有。因为王熙河不适合这份工作,现在王熙河唯一的工作就只有学习和训练。
而喻景东,加入喻景东不是指挥兵,而是狙击手的话,喻景怀同样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这就是喻景怀的带兵方式,因材施教。
喻景怀被段望推到书桌前的时候脸色就好看了一些,因为从他的显示器上能看到喻景东的工作数据。喻景怀把搁在显示器上的目光投放到对面喻景东脸上,其实看不到整张脸,只能看到鼻梁往上的位置。
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现在的喻景东跟十年前的喻景怀长得还挺像的,包括气质也有点像。这有些耐人寻味,本来,喻景怀所经历的事情足够他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可偏偏喻景东从来就跟着石头,这么多年长起来,有时候到让喻景怀觉得喻景东比他还要深沉一些。
喻景怀也是成年之后也遇到挫折,而小喻景东在喻景怀受伤以后就很难过了,大概从他喻景怀受伤的时候开始,喻景东就不再按照既定轨道长了。
这似乎有点不幸,却又是幸运的。
“大东,你过来。”喻景怀朝着对面的孩子挥了挥手。
喻景东抬头看着喻景怀似乎心情还挺好的样子,侧目看了看站在门边的段望,一脸不知所措:的确,他刚刚没仔细听段望说什么,但是这不代表他没听见啊,段望本身就是用正常声音说话的也没有避着他,这怎么能听不到的,兄。
迟疑归迟疑,但是喻景东的动作是迅速的,因为就算是生气也没关系,他们是亲兄弟。
“哥。”喻景东喊了一声,嗓子听起来似乎有点哑。
喻景怀没应声,就一副柔和的模样盯着喻景东看了一会儿,还挺欣慰的样子。
昨天明明还是长到他腰间的少年,今天就比肩高了。长得真快啊。喻景怀心里默默想着,又从脸到脚尖看了一圈,满满都是欣赏。因为看着喻景东的时候就会想着大东是江北养大的,从来没有放弃过,这样的话,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可喻景东心里是恐慌的,就因为他哥看了一眼他的腿:“哥,别担心,迟早有一天你也可以站起来,到时候我还想让您教教我呢。”
喻景怀心里顿了一下,看着喻景东专门从他身侧朝左跨了一步,这样书桌和桌上的文件夹就会挡着他的腿。那一刻,喻景怀就忽然觉得,大家都活得好累啊,每个人都活得很累,江北很累,他很累,就连喻景东都在事事替别人做考虑。现在又加了一个王熙河,看样子恣意,实际上也是一个会百分百付出自己的傻孩子。
可喻景怀也在自责,他恨不得现在就站起来告诉喻景东,说哥哥能站起来了,说哥哥现在就能陪你去训练了,可是他又不能:“多高了?”
喻景东抿唇,微微摇了摇头,不回应。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等哥能站起来的时候咱俩比比。”喻景怀浅浅笑了一下。
可就是这浅浅一笑让喻景东顿时浑身发冷,还特地回头看了段望一眼。且不说喻景怀很少笑,就说从刚刚到现在喻景怀接连的表情都是生气、悲伤的样子现在竟然能笑出来这一点都不正常。
“去搬个板凳,过来坐。”喻景怀示意。
喻景东左右动了动步子,并没有挪位置,看着喻景怀:“哥,我站着就可以。”
喻景怀侧目,有那么一秒钟他特别想笑出来。关键是今天跟江北见了一面以后喻景怀就有一种感觉,情绪似乎不受控制了。
“喻景东!”喻景怀侧目瞪了一眼喻景东,目光里却是半点严肃不见。喻景东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喻景怀慢慢吐气:“大东,你去搬个板凳过来,哥决定教你一点关于誓者之歌的技巧,比读心术更有意思。”
喻景东点了点头,转身搬板凳的时候还又回头看了喻景怀一眼,回身坐到喻景怀对面不行,喻景怀吩咐喻景东坐到他身边,喻景东顿住了。
明明喻景怀的模样十分反常,而喻景东的样子可是不可置信,可站在门边的段望看着这一幕就异常觉得心酸。他们明明是亲兄弟,小时候关系最好,长大却见一面都成了奢望。喻景东不敢相信喻景怀忽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喊他坐到身边,这要是以前是想也不会想的事情,因为根本不符合逻辑。
而喻景怀,明明就是因为江北和王熙河都知道他能站起来了,可他却不得不把喻景东闷在鼓里而觉得愧疚。
明明是亲兄弟,却必须活得小心翼翼的。
喻景怀右手放在书桌上:“誓者之歌,我们兄弟两个的天赋,顾名思义,你可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