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阿幽,道尽了所有情绪。
沈清回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转身引着他朝楼上书房而去。
“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沈南风随后进屋,顺手带上书房门,担忧的语气不自觉流露出来。
“你还好吗?阿幽,”他在问。
“挺好,”她语气轻缓,带着刻意掩饰。
“阿幽。”
“你不该来,”沈南风话语未说完,沈清半路截住,语气中带着清冷,他不该来沁园,
他们之间,能少见一面就少见一面,见的次数多了,谁还能保住那颗清冷的心不去动荡?
对于沈南风,她万分清楚界限所在。
“我只是来看看你,”沈南风语气中带着急缓。
“看了之后呢?是能让你宽心还是能让我宽心?”
不自觉的,她话语拔高,带着些许激昂。
“何必呢?你我之间,事已至此,难道还想着有什么转变?”她并不想将话语说的太难听,但很多事情,不是你不说,就能当它不存在的。
“就算是兄妹,兄长关心妹妹难道不应该?”沈南风眸光中带着狠历。
闻言,沈清猛然一滞,片刻功夫,将狠辣的眸子扫向沈南风,兄妹?
这说辞,万分妥贴,找不出丝毫借口。
少顷,她抬头望天,一阵轻笑从唇间溢出来,带着讥嘲;“你若早先就是如此想法,也不会苦了我白白失了一颗真心,沈南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何必当初一门心思与我攀上关系?何必一门心思跟在我身后,你何必呢?
沈南风见她如此绝望话语,心理似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剜似的,连血都流不出来。
看着沈清半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兄妹?见鬼的兄妹。
她这辈子最悔不当初的事情就是随唐晚进了沈家。
兄妹?他哪稀罕什么破兄妹之情。
“阿幽,失了心的何止是你一人,”沈南风良久之后才苦涩开口。
一时间,书房空气静谧,连二人呼吸声都听得到,沈清与他对岸而站,二人面色均是不佳,南茜敲门送茶上来,家气氛怪异,不由多看了两眼,却见两人除了面色不佳之外,并未有任何异常。
“沈南风,你我之间,错在你不该平白无故招惹我,”她恨透了沈南风,明明从一开始便知晓他们之间是兄妹关系,却还要如此待她,白白夺了她一颗真心。
让她在然后许多个夜不能眠的日子里辗转反侧。
“不、我沈南风这辈子错在不该随唐晚入你沈家门,”若我没入沈家门,你我之间,早已终成眷属。
他不后悔招惹沈清,更不后悔出现在沈清的生命里。
她的存在,让他知晓这世上何为爱。
哪怕当时他只有十几岁。
“可现在,晚了,”你入了沈家门,我嫁给他人,你我之间,终究只能是兄妹。
沈清这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惋惜,她们之间,终究是晚了,一切都成了过往,终究有一天会烟消云散。
多年前,他初见沈南风,他穿着贵族学校定制的校服,白衬衫,藏蓝色的长裤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很干净,而自己?
一个刚刚和一群小伙伴翻墙头进来的脏丫头。
那一刻,她觉得,沈南风这种人,是别人家的孩子,要离的远些。
初见沈南风时,沈风临与唐晚正在交往中,还未婚。
此后,他成了她的小跟班,到哪儿都跟着。
她哭她笑她闹,他均将她护在身后。
后来,沈风临大婚,她在婚礼中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她询问,他却不承认。
那时,如若他承认了,她想,她这辈子断然不会被伤的体无完肤。
初见,他叫顾南风,当他说出自己名字时,她随口而来一句诗;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正在低头吃完的顾南风闻此言一抬头对上她清明的眸子,而后异常淡定道;“我妈生我的时候刮的南风,所以我爸给我取名顾南风。”
这话,惹的一众在吃饭的小伙伴笑的前仰后合,而她更是梗塞住了言语。
初见,从七岁到十三岁,她喊他顾南风。
十三岁,在沈家主宅初见,唐晚牵着她的手告知她,这是哥哥,沈南风。
同一个人,却不同名。
那一刻,她犹如五雷轰顶,傻愣在原地半天不能动弹。
正当她回味在以往的回忆中时,只听闻宁沈南风异常肯定的嗓音在身前响起;“我从不后悔认识你,更不后悔出现在你生命中,沈清,你我如今才二十左右,晚不晚,我不知道,我只知晓,只要我在一天便会爱你一天,你可以嫁于他人,但我做不到娶别的女人,孤独终老和于你相依为伴,我只能选一个,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终究改变不了你我曾经刻骨铭心的过往,战地时光,足以证明一切,阿幽,你已失了一次心,于陆景行,别在犯傻。”
随后,他离开,异常决绝。
沈南风很卑鄙,卑鄙到就算自己得不到沈清的垂怜,也觉不让陆景行这个凭空出来的人钻了空子,她伤过,所以格外坚守自己那颗薄弱的心,不敢轻易尝试。
沈南风与她熟识多年,自然知晓她的秉性,一句话,便能证明所有。
当陆景行宠溺朝她言语时,沈南风心痛。
当陆景行牵着她的手缓缓离